李靖生并没有在意,接着问:“你和周易封关系不错吧?那你知不知道就在前几天他和他妻子被人杀害了。”
温凉有些愕然,马上明白这是李靖生在试探呢,再看姚友民,除了睁开眼睛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确实是个很会掩饰的人。
温凉退了出去,端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走进来,一杯放在李靖生的前面,一杯递给姚友民。这是进来之前李靖生叮嘱她做的,当他问道这个问题时就出去倒茶给他。
李靖生轻轻说了声‘谢谢’,端着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看着姚友民淡漠地注视他,不由笑道:“怎么,一杯茶都不敢喝了?”
寒冷的冬天一杯热茶很难拒绝,加上李靖生稍稍的一刺激,他便拿起喝了起来。两人就这样相视喝着茶,直到都见了底,他才慢慢地说:“我和周易封关系没有那么好,我们的关系早就断了,为什么他死了就一定会是我杀的?”
“那你为什么离厂?”
“想换个工作环境,我和他闹僵后很难再在一起工作。”
李靖生一脸笃定的神色,语气也提高了一个分贝:“所以在你走之前杀了他。”
姚友民压了压自己的怒气:“我说过我没有杀他,如果我真的杀了他,请拿出证据。”即使被他直接指明,他仍然保持着学者的那份淡定气质。
“好吧,那请你在这里等待我的证据,我相信每一分钟的等待都会很有趣的。”
站在一旁的邓柯看着李靖生要走的样子,于是一起出了门,这才开口:“就这样问完了?”
李靖生颔首。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李靖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丝倨傲的笑意:“是吗,可是他全都告诉我了。”
邓柯黑了黑脸,这个自大的男人,还以为上次帮了他两人的关系会有一丝改善呢,看来是他自做多情了!
这么冷淡傲慢的男人对身边这个女人倒是极温柔的,转过脸去,他的脸色完全变得柔和起来,也不管邓柯的目光,李靖生牵着温凉的手便出了警局。
他这么j□j地表达爱意,温凉有些吃不住,顶着背后那道怪异的目光,不自然地出了警局的大门。
“我们现在去哪?”
“医院。”
“夏春晓真的是姚友民杀的吗?”
“j□j不离十。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验尸报告吗?脖子的那道伤口。”
“恩,那道伤口是由下而上倾斜导致。”
“仔细想想。”李靖生一边启示着温凉,一边轻敲着方向盘。看她入迷的思考真是一种享受,巴掌大的脸五官和谐地搭配着,凝神思考的黑眼珠就像黑亮的葡萄镶嵌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灵动而有生气。
由下自上、左颈,如果从后面挟持动手的话,正常的情况下伤口会在右边由下自上,就算在正面动手,伤口也应该是由上而下,除了一个可能——
“凶手是左撇子。”温凉脱口而出。
“答对了!你刚刚应该完全看得出他是个左撇子。”
温凉点了点头,明白了他让她倒茶的用意,可是想了想又疑惑起来,没记错的话他是用右手端起的。
“在我们进去的时候,他看过一次表,只是很多人都忽略了他这个动作,他的手表在左手上,可是他却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右手腕,这一切都在说明他在隐瞒他是左撇子这个事实。如果不是极高智商的犯罪分子,掩饰其实是一种自掘坟墓的行为。”
他的嘴角牵起不屑的弧度,方向盘上的手指敲得更加轻快起来。
“我说过,这个案子不会很难。”
“可是周易封说过凶手眼角有疤,他好像没有。”
“物理性证据是不会有差错的,不会因为人证而消失,这是我在课堂上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你忘了吗?他说凶手眼角有疤,还有在现场发现的第三个人的脚印推算的身高,姚友民都不符合,这更加说明了一个问题,周易封也在隐瞒什么。”
见温凉不说话,李靖生又补了一句:“我怎么会出错!”
温凉这会儿并没有觉得身边这个男人有多么自大,反而觉得他因为那股自信睿智的光芒而变得更加迷人。
温凉记得李靖生曾经问过周易封凶手哪只手拿刀的问题,他当时迟疑了几秒,不难发现,他在思考。可是为什么要思考,温凉学过行为分析,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意思。当周易封听到李靖生问了一个他没有料到的问题时,他的大脑下意识地会马上回想正确答案,然后用谎言去掩盖它。
到了病房,周易封的人并不在,李靖生环视一圈,安然地在沙发上坐下。被子掀起一角,桌上的茶杯还剩小半杯冒着热气的水,人还没走,况且现在的他还有没足够的理由逃走。敢动手去杀一个人,证明他想获得某总东西的渴望比那种恐惧强烈得多。
“温凉。”
坐在他旁边正恍惚的某人转过脸去,正好迎着窗户透过来的光,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微涨的嘴露出贝壳般的整齐的牙齿,漂亮极了。李靖生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声音不大不小,在安静的病房显得格外清晰。温凉的脸很快飞出两片红云。
“明天早上我想喝粥。”
李靖生虽然装作极淡定的模样,耳根却还是红了一点,看着他难得一现的模样,温凉的唇角越弯越大,眼角眉梢都是明艳的笑意。
“好的呀,你想喝什么粥?”
那个‘呀’软软绵绵的,在李靖生的心尖滑过,像是电流一般舒服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
周易封果然如李靖生料得一样只是去了一趟卫生间,进来的时候看见两人端坐在沙发上等他,眼神有一闪而过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