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覃思雨的性格我们都不太喜欢,有些嚣张跋扈,比如我们有时候放歌她在看书的话就会很不满地让我们关掉,她自己却可以放很大的声音,也不在意我们的感受,经常门禁之后才回来,吵得我们根本就睡不着。”那个女生顿了顿,又指了指柜子后的那块镜子说:“前段时间我们寝室的镜子碎了,刚好宿管员阿姨那里有卖,我们就商量说去买一块,因为我是寝室长,所以覃思雨就让我去买,结果那几天我比较忙就忘记了,后来她自己买了就贴在柜子里了,说是她出得钱就她一个人用。”
温凉看着那个女生有些颇为受气的脸,心头飞快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摊上这样一个极品室友还真的挺够受的。
“门禁是几点?”
“十一点。”
“昨天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昨天她下午一直在寝室里,后来六点多突然出去了,然后就一直没回来,早上我们才知道她——”
李靖生眉头一拧,指了指覃思雨桌上的书:“她昨天为什么弄得这么乱?”
张目一直在手机上记下重点的部分,听到李靖生这样问,不禁抬头扫了一眼桌面,心里纳闷,为什么就一定是昨天弄乱的呢?
“哦,她的书一向是很整齐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乱,在寝室我们和她很少说话,不过她昨天走的时候好像心情很不好,关门地时候很用力,我当时在听歌,把我吓了一跳。”
李靖生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修长的眉目在灯下染上难以分辨的薄光。
一旁的温凉见李靖生有不讲话了,于是问其中一个女生:“她有男朋友吗?”
听完那个问题那个女生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淡淡的,听在许所有人耳里,却是明明白白的讥讽。室友刚刚离奇死亡,这一声笑怎么都带着些兴灾乐祸,李靖生眉眼一抬,冷冽地盯了她两秒。
女生似乎也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敛了神色严肃地答:“应该没有。”
李靖生又环视了一下桌面,拉开左边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耳机、笔、唇膏、化妆品之类的小东西。
出了寝室三人并排往一楼的宿管员那里走去,张目保存好刚才记下的东西,一边问:“头儿,我感觉她们寝室好像不合,会不会是她们把她杀了。”
温凉:“可是那个女生刚刚说覃思雨六点多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呀?”
“有可能是在外面——”
“不可能是她们两个,手都没有涂指甲油,而且也没有黑眼圈。”
温凉:“会不会是用洗甲水洗了呢?”
“若是昨晚抛尸,以她们的心理素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睡着?指甲水洗过的话指甲的表面是没有那种自然光泽的,再说,十一点的门禁,她们抛了尸再用一分钟赶回到这里吗?”
张目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由衷赞叹:“哦,还是头儿厉害。”
李靖生的眸子有黑了一圈,不紧不慢的继续打击他:“张目,你当初托了多少关系进的法证事务所,脑袋里都装地些什么?一个案子不是只需要观察就够了的,要学会把看到的相关联才可以。”
张目一个大男人当即被他讽刺地面红耳赤,他确感觉到短暂的委屈和不适应,但走了几步后,又完全恢复如常。李靖生的批评不无道理,自己只看到了表面却不善于把细节连接在一起。几个月的相处,张目早就对他的脾气有所领教,他看不上眼的人一句话都不会对你搭理,这样这我安慰,张目心里顿时充满了感激。
温凉却在一旁默默无语,心悸地想是因为自己变成他的女朋友他才口下留情了吗?想着脚下的步子却随着身边的男人而加快。
宿管员的阿姨正在看手机,张目轻轻扣了一下玻璃,她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往怀里放,抬头看了一眼三个人,神情瞬间又放松了下来。
打开玻璃,张目问:“我们是法证事务所的——”
“我认识你们,我刚刚正在看这个新闻,你们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是我们主任来查岗。”她拍拍心口说,又把刚刚收下去的手机放在桌上。
温凉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正是早上肖师姐赞叹过的那张照片,温凉余光有偷偷瞥了一眼李靖生,他却自若地像没看见似的。看着宿管阿姨黏在李靖生身上的目光,温凉在心里默默地偷着笑了。
“你认识覃思雨吗?”
“认识认识的,她经常很晚才回来,门禁过了她在外面喊我给她开门,我挺烦她的,没想到——”
李靖生确定了刚才宿舍女生的话,点了点头向后移了一小步,指了指头顶上的监控器:“可不可以把监控录像让我们看一下。”
宿管阿姨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走到后面开门让李靖生他们进去。
“张目,把最近一个星期的录像都拷到u盘里带回去,然后把有覃思雨的部分剪下来。”李靖生说完拉着温凉便出了寝室的大楼。
“不等小张哥了吗?”
“我们还有任务。”听她这么顺其自然又亲切地喊出张目的名字,李靖生有些吃味,她好像还没有喊过他的名字,大脑飞快地回忆自从回国初的那晚问她叫自己什么,她就一直没有喊过自己,想着心里就越发的不爽起来,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几拍。
不就是仗着自己腿长么,温凉愤愤地小跑了一段路,有些气喘吁吁:“为什么走这么快,很赶时间吗?”
“嗯,离下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
“晚点也没有关系啊,你晚上有事?”
他含糊地嗯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开始慢下来。晚上呢,肯定是有事的,他不介意和她一起讨论出她该叫自己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犹大之吻
学校占地面积很大,被划分为五个苑区,覃思雨所在的是欣苑,离教学楼还是有些远的。城市的主干道大学路恰好横贯大学,使得本来开放的学校更加开放,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那条小溪正好在主干道旁边,也大大加深了案情的复杂性。
冬天的空气渗着凉凉的寒意,冻得温凉鼻头发红,呼出的气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温凉:“学校真的好大。”
李靖生点了点头,自然地牵过温凉的手,又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语气柔和:“怎么没带手套?”
温凉:“平时都带了。”
她还真的会偷换概念,李靖生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又说:“待会你去教务处拿一下覃思雨的这几年的成绩报告,我待会过去找你。”
“你去哪里?”温凉侧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