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英俊的脸上浮出自信的笑意,温凉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却还是有些担忧:“那个judaskiss会不会是针对你的?”
“无所谓,别瞎担心了。”
中午的时候覃思雨父母才来,李靖生正躺在窗户旁的沙发上小憩,温凉推开虚掩的门时,正午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头发眉毛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俊朗的脸显得安静又带着些疲惫。温凉怔怔地站在门口注视着他的侧脸,有心不忍心叫醒他,却看见他薄唇轻轻张开:“他们来了?”
他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眼睛都没睁开,温凉柔声答到:“嗯,他们现在正在陈尸房。”
“带他们进来吧。”
于是温凉轻轻地掩上门往陈尸房走去。
夫妻的背影都显得十分单薄,覃思雨的母亲正伏在案旁抽泣,身体就像风中的柳枝。即使经历和看惯了这么多的悲欢离合,温凉的心也再一次的揪了起来。
带他们进了办公室后,李靖生已经起来坐在了沙发上,阳光从后面照进来,他的整张脸都被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完全没有了刚才疲惫的模样,眸子映着外头的日光,清澈而明亮。
见夫妻二人进来,他站起来欠了欠身说:“请坐。”
覃思雨的母亲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眼睛里的悲哀,像水一样地在空气里流淌,又像是积累了淡淡的怨气。
她的父亲倒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即使被巨大的悲痛所覆盖,也表现得非常得体。
“我想问一下,在事故发生前,覃思雨有没有和你们联系过?”
“恩,上周末我们还通了电话。”
“那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没有啊,我记得我问她考研复习的怎么样时,她还挺高兴地说自己没问题……”没说几句,覃思雨母亲的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站在一旁的温凉赶紧递了纸巾过去,又出去给两人倒了两杯热水。
“你们平时对她的学习严厉吗?”
“还好,只是让她每一周向我们汇报一下她的学习情况。”
李靖生略一沉思:“也就是说,你们对她要求还是挺高的,我看了她的成绩,近两年都非常不错。”
“我们对她也挺有信心的,可是哪里会想到,还没有考研,她就——”
看着覃母有些崩溃的模样,李靖生开口问坐在一旁的较为淡定的覃父:“那她有没有男朋友?”
“应该没有吧,我问过她,她说没有,这孩子很少撒谎的。”
李靖生和温凉对视一秒后,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之前呢?”
“之前——之前倒是谈过一个,高一的时候,当时太小,我和她妈发现以后劝了她,他们就分了。”
“那那个男生叫什么,现在在哪里读书?”
覃父抬眸,有些疑惑:“会是他吗,他好像在我们省吧?具体不太清楚,我可以问问思雨高中的班主任。”
“还不知道。”
覃思雨的母亲却已经掏出了手机,找到了那篇帖子,举到李靖生的面前:“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这帖子真的是凶手发的吗?难道我女儿是因为你才死的?”
她举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李靖生沉默半晌后,没有生气,淡淡地说:“我们发现你女儿在死前与人发生过性行为。”
话音刚落,面前的夫妻脸色唰地一下子变得惨白,从一开始悲伤瞬间变成了震惊。
“不可能,我女儿一定是被侵犯了!”
“可是她的身体并没有挣扎的痕迹,体内也没有药物残留,我们推测她应该是自愿的,但是我们问过认识她的一些同学,但都说没有见过她的男朋友。”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说完,覃母的眼泪开始往下掉,胸口也剧烈的上下起伏起来。
室内安静地只听得到覃母剧烈的喘息声和空调发出的吱吱声,温凉静默地站在一旁,只觉得吸进胸腔的空气,仿佛都带着丝丝凉意。
只要能找到覃思雨背后的那个男人,也许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一天很快便过去了,覃父通过覃思雨的高中班主任,联系到了高一时那个男生的学校,却被告知他正在外省参加数学建模大赛,根本不可能来应城。
临近下班,应城科技大的贴吧又出现名为judaskiss一封帖子:
亲爱的李靖生:
非常期待,我要开始倒计时了!five!
帖子一出就遭到了成千上万人的留言,温凉第一时间发现便递给了旁边的李靖生。
李靖生只是斜睨了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却说“今晚想吃什么?”
温凉这边急得上火,李靖生却是风轻云淡。
“温凉,下了班就不要把案子挂在心上了,不累么?”
“如果五天你还是找不到他,他会对你不利么?”
李靖生的眼角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反问:“你觉得我找不到他?”
“这倒不是——”温凉的话音刚落,李靖生便倾身搂住了她。
温凉的心顿时跳得飞快,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环了上去。
回应她的是更用力地力度,他的双手都扣了上来,环住了温凉整个身子。
既而是他低沉而温柔的嗓音:“不要怕,我会找到他的。”
温凉语塞,久悬的心落回实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开始心安。
莫小瑰今天考完,晚上要和男朋友庆祝,所以李靖生理所当然地和温凉一起用餐,地点照例是在家里。
下班高峰期超市的人很多,李靖生推过一辆购物车跟在温凉的身后,他今天穿得一身黑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