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她了,那她有什么反应?”
“什么话都没说,看上去很平静,平静地可怕。”
“难为她了。”
李靖生长叹一口气,接着又低沉地说道:“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
温凉坐在车里,暖气虽然开着身体却冷得发抖,忍了一路的委屈和痛苦终于喷薄而出,眼泪一滴滴沿着脸颊滑落在衣襟上。
为什么偏偏对她最好的伯伯,温凉想起自己的名字一阵嘲笑,这让她怎么才能原谅?
直到李靖生抱着温凉走出小区的门,温凉这才赶紧擦掉泪水。温言还小,情绪又是可以传染的,她不希望让这么小的她受到自己这么多的负面情绪。
李靖生把温言放在后座,又细心地系上了安全带,回到驾驶位又看了看温凉,本来就白的脸上哪里掩饰得了泪痕,眼睛也是红的。
李靖生的表情,忽的疼惜起来,伸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擦掉她没擦干的眼泪,眼角眉梢全都是温柔之色。
温凉柔婉一笑,却几乎掩不住心中的酸楚,又转过头,看着后座不断扭动的小人:“言言,今天在叔叔家玩得开心吗?”
“超级开心。”
看着她眼睛嘴角都要挤到一起的模样,温凉抿嘴轻笑:“为什么超级开心?”
“因为有很多玩具可以玩。”
“家里也有很多娃娃啊?”
温言傻笑着不说话了,李靖生接过话:“我们言言是不是看上那个哥哥了?”
“没有!”
“没有吗?那以为再也不去了哦。”
“不好。”温言赶紧反抗。
温凉也微微地笑了,又问身边的人:“你去抱她的时候她不愿意走?”
李靖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恩,说明天还要去,邓柯的那个小侄子长得挺帅的。”
温凉挑了挑眉,又转过身问:“言言,中午叔叔给你们吃得什么?”
“叔叔说他做饭不好吃,所以订的披萨给我们吃的。”
话音一落,温凉李靖生四目一对便笑了出来。
即使这样,温凉的心还是堵得慌,回家后,她便回房躺下了。
温言有些不解,又看了看李靖生问:“姐姐怎么了?”
“你姐姐中午没睡,困了。”李靖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我还可以看电视吗?”
“可以,不过要小声点。”
得到允许,温言欢蹦乐跳地打开了电视。
李靖生安抚好了温言,便轻轻地进了温凉的房间。
温凉正背对着门,埋在枕头里掉泪,忽然一只手绕过她肩头,微一用力,便把她揽入怀里。
“靖生……”,温凉闭着眼睛翻身靠着他,捂着脸任由眼泪从指缝里流下,哭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黑亮湿润的眼睛,李靖生的心像是被谁捏了一把的那种疼。
她这一刻多么脆弱,他都深知,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顺着安抚着她的背,渐渐温凉停止了掉泪,只觉得一阵疲劳,睡了过去。
到了晚饭时间,李靖生做好了饭去房间喊她,喊了好久温凉才睁开眼睛,脸上浮着醉人的酡红。
虽然迷人,李靖生却觉得不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
温凉听他这么说,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头重得厉害。
“别起来了,我端来你吃。”
温凉听他这么说,低声回了句‘谢谢’又重新缩回到被子里。
看着她无力的样子,李靖生捏了捏她下巴,叹了口气。
吃完饭,李靖生又拿来退烧药给她,让她吃完继续休息。
“言言呢?”
“吃完了在房间里看书。”
沉默了一会,温凉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几天。”
“所以昨天你说要拜访他,也是想会一会他?”
李靖生点了点头。
“可是周易封都已经死了,知道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我该怎么办才能为我父母报仇?”温凉字字句句带着一种无力的痛苦。
李靖生摸了摸她的额头,墨色的瞳孔坚定非常,很慢很重地说:“有我在。”
心头的压抑像是被他的话拂散了开似的,没那么痛了。又说了一会儿话,温凉又觉得疲乏起来,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梦中只觉得额头一片清凉。
天快亮的时候温凉口渴地醒来,一翻身便看到了躺在床边的李靖生,被她的动作惊醒,李靖生也坐了起来,又看了看还黑着的窗外问:“怎么了?”
温凉心下一惊:“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夜么?这么冷怎么不上来?”
李靖生第一反应是摸了摸温凉的额头,才放心地笑了:“终于退烧了。”
温凉皱了眉,深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涩声说:“靖生,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不能像其他女孩那样一心一意守着你,反而要你忧心我的事。”
李靖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愿意。”
世上能得几个这种发自肺腑的我愿意,温凉的眼里一下子就涌出了泪花。
对于李靖生,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愿不愿意,他的爱都收不回来了,那种无休无止、不顾一切的爱,他已经视她如命了!
在床边躺了一夜后果很严重,先是头脑发昏,喉咙便开始疼了起来,李靖生也感冒了。
温凉很是愧疚,李靖生却手伸过来亲昵的捏捏她脸,语气柔和又轻佻的说:“亲我一下就好了。”
温凉瞪眼看他怪他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却也乖乖地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
中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