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生看着季母带着邓柯往客厅的方向走去,这才转过头淡淡地对温凉说:“她知道她怀孕了,只不过知道的时间不久。”
温凉不明所以:“为什么?”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摆放的全是高跟鞋吗,一个女人这么爱穿高跟鞋可是在她出事当天却穿着一双平底鞋,根据鞋底的磨损程度估计刚买不到两个星期。”
飘渺的思绪一闪而逝,温凉终于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就是季澜那天穿的那双平底鞋。
在她给季澜做尸检时,就发现她的的两只脚的大拇指都有外翻的迹象,而且扁平足的特征也很明显。这是因为穿上高跟鞋后,小腿肌肉为了平衡向前倾斜的重心而经常拉紧,令脚底拱桥位的筋键被拉扯,久而久之,筋键会抵受不住拉力而松弛,拱桥位便失去支持而塌下,形成扁平足。
屋内收拾得非常干净,但放眼一看却只看得出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温凉:“好像一个人住。”
李靖生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不是,只是有人在我们之前把属于他的东西拿走了。”
他的观察力温凉早已习惯,于是很自然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李靖生刚要出口,眉头却突然蹙了起来,惜字如金地说:“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他的反问语气特别强烈,温凉顿时红了一下脸,其实她只是想快一点知道而已。在他的注视下,温凉开始认真打量屋内的陈设,很快便发现了蛛丝马迹。虽然没有那个男人的洗漱用具和衣物,可是餐桌上的水杯却有两个。虽然是极小的细节,却也是致命的关键。
邓柯和季母说了一会话便走了过来,问李靖生:“你们要不要采集物证?”
李靖生淡淡地答:“人既然在我们前一步来了,自然不会留什么重要的物件给我们,就从那个号码和她汇钱给他的银行账号开始入手吧。”
季母似乎还不能理解女儿为什么会自杀,相比起靓丽的季澜,她的母亲在穿着打扮上显得格外朴素寡淡些。
温凉看着她面容蜡黄憔悴心里有些发酸,于是走过去安慰了几句。
李靖生却面色淡漠地单刀直入:“你女儿有男朋友吗?”
季母想了想才回答:“应该有,她年前说会带回去给我看的,当时听她语气还挺开心,可是过年的时候她却是一个人回去的,然后我就问她男朋友怎么没跟她一起回来,她只说他忙,我看她不太高兴也就没多问。”
听她这么说,李靖生的嘴角浮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俊秀的眉目间,透出几分神清气爽。
好像j□j不离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弓之鸟
刘助理电话打来的时候,张凉正在酒桌上和应城市委的几位领导推杯换盏、虚套无数。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便立刻赔笑了几句走出了包厢,掩上门的那一刻,张凉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刘检出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外面的一个女人前几天在东方百货的厕所自杀了,估计警方马上就要去找他。”
张凉吸了一口气,粗暴地扯了扯领带,转身便向雪白的墙面就是一脚:“都他妈的不让我省心……让他嘴巴闭紧点。”
那边的刘助理听得心惊胆战,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到:“他问您能不能帮帮忙,估计是怕这事报道出来后掉了副检察长这个职位。”
张凉冷笑着嗤了一声:“掉了就掉了,当初不是我他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就跟他说我现在不方
便动用关系,让他自己想办法,如果说了不该说的,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
警局那边很快通过银行方面查出了定期给季澜账户汇钱的那个私人账户,应城市检察院的刘飞。
而刘飞也没料到,那天早上,只是失约了一次,他的生活变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张凉的袖手旁观让刘飞有些寒心,要说四年前他也帮了他不少忙。没了李靖生这个靠山,刘飞深知,要是真查起来,这几年贪污受贿、利用职权为他人谋利、私人作风不检这几点完全能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邓柯和李靖生他们到达刘飞的家时,开门的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进了门,邓柯闻着味道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泡面,于是问到:“刘检一个人在家啊?”
“哦,他们回娘家了。”刘飞笑了笑,把剩下的半桶泡面端进了厨房。
李靖生不禁哂笑,怕是算好了时间打发她们回去吧?!
屋里的陈设并不豪华,该有的家具都有,但并不是名牌,不像是在季澜的家里看到的红木餐桌,满是名牌的衣帽间。
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刘飞,温凉说不出的感觉,明明有家却还在外面胡搞,这也许就是男人的劣根j□j!
这样想着,温凉情不自禁看了一眼李靖生,灯下下的他显得格外挺拔修长,温凉在心里暗笑自己想多了,李靖生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坐下后,邓柯很快便进入正题:“你和季澜是什么关系?”
既然警察能查到这里,说明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没有过多的掩饰,刘飞轻描淡写地回答:“朋友。”
“仅仅只是朋友?”
“恩,我前年在一家酒会上和她认识的,不过现在已经很少联系了。”有舍才有得,刘飞明白,相比起失去自由、坐穿牢底,一个副检察长算什么!
“她死了。”
一瞬间刘飞的脸色五味俱杂,惊愕、怀疑、遗憾、伤心——又有常人难以发觉的一丝平静:“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李靖生转过,眼里掠过一丝倨傲的笑意,声线冷硬:“你的语气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