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窗外,直到屋内寂静无声,张姝羽才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婚礼定在应城市最大的一家酒店,就连户外的场地都全包了下来。
李靖生把温凉送到以后说有点急事晚一点过来,想着时间还早,温凉就没究根问底问他去哪。
到了酒店的房间后,张姝羽已经换好了婚纱,正坐在梳妆台前让化妆师化妆,其她的几个伴娘也都在换衣服等着化妆。
见到温凉,张姝羽竟然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微笑。
温凉淡淡地一笑,又向其他几个女生简单地打过招呼便进到里间去换伴娘服了,关门的瞬间,温凉似乎听到后面隐约传来议论她的声音:“她也太高傲了吧?”
“不管她,是我爸非要她来的。”
温凉听到这里,心还是狠狠地酸了一下,是让她来出丑的吧?!
换好了衣服温凉调整好心态才走出来,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染的眼前一片碧波,走起路来都让人感觉微风习习,一屋子的人很快都看向了温凉,就连化妆师都忍不住赞美了几句。
听到化妆师这么赞美温凉,张姝羽又轻声嗤了一声。
温凉浅浅一笑,自若地坐下让化妆师化了一个淡妆,整个人如春风般地动人起来。
等所有的事项都准备完后,新郎那边也来人说准备好了。
张姝羽抬脚便要过去看,却遭到其他人的调笑:“我们新娘子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温凉羞涩一笑,只好又如坐针毡地坐下。
温凉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新婚礼物,微笑着说:“小羽,希望你的婚礼一生难忘。”
张姝羽接过礼物随手便放在了梳妆台上:“谢谢,会的。”
时间差不多了,宴会厅早已宾客如云,红毯两边摆满了白色的玫瑰。
司仪授意后开始调节气氛,又用投影仪开始播放之前新人录好的视频。
“齐矜呢?”
“应该马上就下来了吧。”
又等了五分钟,却依旧不见齐矜的人,张姝羽抓着裙摆的手心开始冒汗。
不一会儿便下来了齐矜那边的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说:“没找到他,电话也打不通。”
一句话,张姝羽如降冰窖。
“开什么玩笑,是不是在厕所?”上官千卉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脸色难看的说到。
“我都找了,不在。”
大婚时刻,万事俱备,新郎竟然不见了!
台上的司仪已经说了好久的预热词,却迟迟不见新人,台下的来宾也开始议论纷纷。
张姝羽的脑子如同电闪雷鸣一般,瞬间一片空白,如同置身于真空当中,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深吸了一口气,张姝羽艰难地问:“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好像接了个电话,之后人就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张姝羽才觉得知觉开始一点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心头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过一般。
温凉:“我再上去看看吧。”
还没等温凉走几步,张姝羽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眼底也酿起了风暴:“齐矜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一定是你给他打了电话,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温凉的手腕被她拽得生疼,却又挣脱不开,一抬头便看见张姝羽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温凉刚刚还涌现的那点快意在她的眼泪触及地面时又生生地冻结。
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温凉想象的那种报复的快感,反而,有些酸楚。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张姝羽怒火攻心,一声清脆的巴掌就打在了温凉的脸上,几秒后温凉白皙的脸颊上就多出了几条红彤彤的手指印。
上官千卉见状,赶紧拦下张姝羽抬高的手,厉声说道:“你干嘛打温凉?”
“我就是要打她,是她害的,一定是她和齐矜说了什么,否则齐矜不会离开我的——妈,你相信我——”
温凉站在一旁捂着脸看着脸色发青的张姝羽,脸色木然。
司仪那边已经开始频频过来人问是否可以开始了,张姝羽一把扯下头上的珠花和头纱,胸中的难受,像面包一样瞬间发酵,变得困涩难当。
一群人面面相觑地站在后台,新郎找不到人,司仪又在催,左右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姝羽忽然想到温凉说会让她过一个难忘的婚礼,大概也是意有所指吧?再看温凉,脸上依旧是那种温温凉凉的感觉,一股火便直接烧到了大脑。几乎是想也没想,张姝羽猛力推了一把温凉,便向门口跑去。
上官千卉大喊:“你去哪?”
“去找他。”
温凉本就穿着高跟鞋,被她这么猛力地一推,重心不稳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还是一个趔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温热的肌肤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强烈地刺激着感官。
上官千卉这时也顾不得温凉,也赶紧追着张姝羽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