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宾有些愧疚地看着鄂祥辉,随即点点头。当初夸口一定能将他的腿治好,却没想到会是“阴刀”所伤,这下颇有几分打脸的意味。/p
赵宾寻思,如果师父他老人家在的话,没准能想出法子,可眼下以他的本领,还无法化解“阴刀”上的阴气。/p
赵宾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一道医药方子,递给鄂祥辉。/p
“鄂老板,也不必灰心,我这人信命,也相信因缘际会。你这条腿既然能遇上我,说明我们命中有缘。没准过段时间。真能遇上那个用‘阴刀’伤你的人。”/p
鄂祥辉顿时恍悟,频频点头,反正已经被疼痛折磨了三十多年,不差这点时间。以他的资产和影响力,哪怕将海城市掘地三尺。只要那个人还活着,总能打听出点消息。/p
“这是我开的药方,你让人去药店抓来,我先给你止痛,往后就不用受这伤口疼痛折磨了。”/p
“先生真是雪中送炭啊,只要不疼,这伤口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p
鄂祥辉大喜,如获珍宝一般接过赵宾手里的药方,叫来管家,火速去抓药。/p
不过在赵宾看来。鄂祥辉的说法其实大谬。/p
疼痛虽然止住了,可如果不把阴气根除,这一屋子的阴寒总是去不掉。短期之内,可能影响到住的人身体健康,往长远点看,还有可能影响鄂祥辉的运势。/p
“来,赵先生,再品一品这老君眉吧。我老公这腿啊,您多费心了!”/p
万灵见赵宾还真有点本事,而且年轻帅气,对他越发欣赏。/p
品了一口好茶,赵宾放下杯子,一脸笑意地看着鄂祥辉。/p
“鄂老板,有一件事,想托鄂老板帮忙。”/p
“说帮忙那可就见外了,你赵先生开口,我鄂某人一定鼎力相助。”/p
鄂祥辉豪气干云,拍着胸脯担保。/p
“是这样的,我听说旧城区的拆迁改建,是鄂老板你在做吧?”/p
鄂祥辉一听这话,带有几分玩味地看着赵宾。/p
“是我在做,已经谈得七八成了。怎么?赵先生对地产有兴趣?”/p
“不不不。”赵宾连连摆手,摇头苦笑,“我哪有那个资本。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叫宋大宏和周芳,住在柳巷78号。两口子是菜市口卖菜的,日子过得凄苦,就剩下一间老宅子养老了。听说,拆迁赔款并没有多少,昨天我去了一趟旧城区。宋大宏一家正巧跟一个叫徐威的人杠上了,还被徐威给打伤了。所以,我这里斗胆请鄂老板,善待旧城区的居民,剩下这几百户人家,都是没钱搬出去的穷人家,能多赔点是一点。”/p
赵宾说到激动处,蹭一下站起来,再一次拱手向鄂祥辉致敬。/p
“诶,赵先生,你这是折煞我鄂某人了,快坐下,快坐下。”鄂祥辉慌的一批,也不顾腿伤,赶紧站起来紧紧握住赵宾的拳头。/p
鄂祥辉原本以为。赵宾会向他提起程家欠他的那笔烂账。没想到,第一件事,是为了别人。/p
足见赵宾此人义薄云天。/p
“原来是这点小事,还劳烦赵先生开口?赔款的事情,我让老薛去处理,保证在拆迁之前,钱到位,人满意。另外……徐威那个王八蛋,看我不扒他一层皮。”/p
鄂祥辉气得咬牙切齿,手底下人手脚不干净,丢的是他这个老板的脸面。/p
赵宾听到他的答复,倒是相当满意,本来还担心这事儿涉及甚广,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没想到鄂祥辉办事利索,手起刀落。是个痛快人。/p
三人品酌了一会儿好茶,管家已经把煎好的药材端上来了,按照赵宾的吩咐,这药材熬制成黑色糊状,制成药膏,再拿来两瓣清热解毒的荷叶裹着。/p
赵宾接过药膏。/p
嗞!/p
火辣滚烫的热药直接敷在鄂祥辉的伤腿上。/p
“啊……嘶……”鄂祥辉疼得两眼翻白,全身像痉挛一样痛苦不堪,却死死咬住牙关,不敢放声喊叫,忍得满头大汗。/p
万灵焦急万分。赶紧在一旁给他拿手绢擦拭。/p
说来也是奇效,仅是一会儿的功夫,除了烫之外,鄂祥辉发觉困扰自己三十多年的疼痛,渐渐消失了,好像有一股热气涌入腿上的穴道,慢慢激活自己的大腿机能。/p
鄂祥辉双眼发直,瞪着自己的伤腿,充沛的力道,仿佛比另一条好腿还有劲。他激动地推开搀扶的万灵,硬要自己站着,连拐杖都给扔一旁。/p
然后围绕茶几,小心谨慎地踏出一两步,接着越走越快,越来越稳健。/p
“哈哈哈哈……我的腿。老天爷,你欠我的这条腿,总算还回来了。”/p
鄂祥辉老泪纵横,在宽敞的客厅里又蹦又跳,哭得像个三岁孩子似的。一旁的万灵和赵宾看到这一幕。也是为之动容。/p
那种心情,恐怕没有被病痛折磨三十多年,又一朝康复的经历,是断然无法体会的。/p
“赵先生……再造之恩啊!如我父母!我鄂某人永世不忘啊!”/p
鄂祥辉突然跑过来在赵宾面前滑跪。/p
“使不得,鄂老板快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