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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冴,对不起……”鬼切低声说,鎏金色的眸子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好一会儿才敢看向源冴。
源冴愣了愣,严肃地直视着那双鎏金色的眼眸,心里却在暗自发笑。
总感觉像是某种小动物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眼看着源冴久久没有回应,鬼切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可怜兮兮的模样哪里还有当时大杀四方的气势。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关于这一切。”实在是不忍再去看那可怜兮兮的目光,源冴垂眸叹了一口气,避开鬼切的目光,声音冷静而温和。
鬼切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源氏的事情倒豆子似地全部说了出来,在其中顺便穿插了自己的故事。一板一眼的样子就像是在作报告一样。
“原来如此,”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之后,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释,源冴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兄长还真是过分呢。”
“即使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您还是固执地要称呼那个家伙为兄长吗?”相比起来,鬼切在这方面就显得激动多了。
“无论兄长做了什么,至少在作为‘兄长’这个身份上,兄长完全是无可挑剔的,在还未刀剑相向的现在,我更宁愿依旧如此称呼他,”源冴解释道,话锋一转顺便帮鬼切顺顺毛,“说起来,明明刚才称呼我为‘源冴’的时候那么顺口,怎么又突然用起了敬称?”
鬼切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总感觉你似乎变得成熟了许多?”
“诶,是我长高了的意思吗?”
源.因为其实是付丧神的缘故好久没有长高.明明是太刀付丧神却只有协差付丧神身高.冴欣喜无比。
鬼切:“是……是的吧?”
不仅是身高上的变化,就连少年原本略显青涩的脸庞也变得俊秀无比,更不用提那种温和而不容置喙的气质。
鬼切:稍微有点不习惯呢。
“说起来,鬼切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呢?”
“大概是直觉之类的?毕竟剩下来的那具躯壳只是用木头做的而已。”就像是有人在冥冥之中有人在提醒着他一样。妖怪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鬼切便是这么做的,结果果然赌对了。
付丧神无法离开本体太久。源氏便想出了这个方法,以木为依凭,将付丧神附着在上面。
“你现在算是原谅我了吗?”鬼切突然说道。
源冴愣了愣,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里真的很痛呢。”在源氏之中被精心呵护着的源氏小公子从未感受过如此般疼痛。
鬼切的表情一下子就难过了下来。
“所以以后还请鬼切好好保护我,毕竟我可是一个连让刀出鞘都做不到的付丧神。”源冴语气轻快地说着,“我果然很喜欢鬼切。”
此情无关风月。
但还是很心动。
“鬼切会一直守护着源冴的!”
咯——咯——
诡异的声响突然传来,浑身缠绕着紫色的诡异光芒的人影迈着僵硬的步伐走来。他们的脸庞都被掩盖在紫色的光芒之下,在破旧的衣服之间隐隐能够窥见森森白骨。
——时间溯行军!
而且数量异常的庞大,将四面八方围堵得水泄不通。
溯行军们转了转脑袋,在锁定目标之后,身手忽然变得敏捷起来,齐刷刷地冲了上来。
这个样子,恐怕是等不到支援了。
源冴举起了刀,尝试着凝聚瘴气成一个紫色的小光点,在凝结到极致的时候,如同离弦之箭射出,将一块地方的溯行军扫除。
但是这个方法的收效甚微,四周的溯行军很快就填补了那一块空地,人数看上去丝毫不减。
神刀上面的瘴气毕竟是八岐大蛇的力量,源冴后面几次的尝试皆是失败告终,只能靠着刀鞘对溯行军敲敲打打。
另一边,鬼切也在苦苦支撑着。虽然对方只是没有思维的骷髅架子。但是麻烦就麻烦在他始终无法真正伤害到溯行军,只能逼退他们。
“鬼切……现在还有一个方法。”
鬼切再次挥刀逼退身旁的溯行军:“有方法请赶紧说,这里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