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把魏震绍提溜着站好:“我一千五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是让你念句话,又不会掉肉。”
“怎么可能不会!”魏震绍双手一拍,激动到:“你忘了我第一次广播的时候念稿子‘感谢同学们慷慨的捐赠,’念成‘感谢捐赠的同学慷慨’,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被广播站开除,要不是看我成绩好,也不会留我到现在。而且我嘴瓢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提起这个岑意就想笑,上次魏震绍拿个盆要去厕所接热水,结果就只是敲了个门,张口就对着岑意道:“意哥,我进来洗个碗。”
岑意当时看着那个胶盆百感交集,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嘴又瓢了,三句话两句云里雾里,一句颠三倒四。
作者有话说
魏老二嘴瓢表演
第一次:我耳朵想听歌=我歌想听耳朵第二次:我先去上个厕所=厕所先上个我第三次:吃饭吗?我洗碗^吃饭吗?我洗澡如此过了很多次后,岑意竟然听的懂他说话了!
不论怎么颠倒怎么省略怎么离谱,岑意都见怪不怪了--日记
啊啊啊啊啊,前几天我去买奶茶,无意间看到了意哥和状元约会!意哥还揉了状元那顶新买的帽子!
啊啊啊啊!妈妈!我意哥真的移情别恋了!
我该不该激动!他们好配!
(状元好矮啊,跟意哥站在一起。)
第33章
时荏冉把写好的检讨书放在岑意面前,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岑意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指着一处地方:“你把那王八犊子改成隔壁学校友好的同学,还有一拳打飞一个改成友好的交流切磋,只要带脏字的都改掉,除非你还想要写一份三千字的。”
时荏冉切了声,再比个ok,自己嘟囔了两句就又埋头改了起来。
魏老二洗完澡就风风火火的跑隔壁班寝室听八卦了,连作业都没做。
等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丟了魂一样,木纳的把门关好,然后看了一眼岑意和时荏冉,在自己脑子里捋了一遍刚刚听到的事:“周策被警察抓了我们学校前两年跳楼的那个学长被他带着一伙人强.奸还录了像最后把学长从楼上推了下去造成跳楼的假象威胁他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找人办了学长的弟弟。”
魏震绍一口气把这件事说完,胃里那股子恶心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他长这么大,真的第一次遇见这种人渣,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那天不该拿拖鞋扔他,应该拿块砖照着那王八蛋月凶袋扔。
岑意反应了那么一秒钟,然后砰的一声捶在了桌子上:“我草他妈这个王八蛋!老子当初就该把他打成个残废。”
时荏冉看起来比所有听到这件事的人都冷静,他把那几处脏话改掉,道:“人还出的来吗?”
魏老二搬张凳子坐到两人身边:“出不来,学长家里人把他告了,他弟弟学的律师,认识这方面的大佬,铁了心要把那王八蛋送去坐牢。”
这世界恶意到处都是,对当时的一个学生来说,那种事比天塌了更难受。
魏震绍叹口气,然后又道:“不过我听人说学长已经找到男朋友了,是警局的,就是他帮忙把王八蛋送了进去。”
“这算是所有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就是学长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原本大好的前程也都被毀了。”
魏震绍把下巴搭在椅子靠背上,眼睛盯着脚下瓷砖上的裂缝:“我原本以为我是很惨的,后来遇到意哥我觉得他比我惨一点,再后来遇到过很多人,我又觉得他们更惨,可是现在......”
“你所认为的惨,只是你窥见的一方天地,”时荏冉把书收拾好,从魏震绍身边挤过去:“有些人却是在暗处摸爬打滚的活着,就算被踩进泥里也不舍得放手人间。”
“明明过的很辛苦,却还是要活下去。这世上有很多人抱怨命运不公,其实那只是他们没见过不公的无病呻昤。”
今晚没有风,天气预报的下雨也没有来,好像临近冬天,所有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岑意在床上躺了很久都睡不着,刚刚的气愤和震惊过去后他却陡然升起一股子后怕。
那天他要是没去,时荏冉会怎么样?
要是魏震绍没带人赶过来,那他和时荏冉会怎么样?
这些事不敢去深想,却又不得不去想。
危险来临的时候它不会大张旗鼓的告诉你我要来了,而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是时刻警惕着。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不公吧。
时荏冉洗好头就爬上了床,手放在自己胸前紧紧的握着时秦的戒指。
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心慌,连刷题都冷静不下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