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是祝平叙最恨的一天。
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他和齐殊已经过了六年有余。
所以他天真的认为,他们会永远那么过下去。
可他又忘了,七年之痒,始于从前。
祝平叙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满怀憧憬,常年内敛而自持的目光中平添一分异彩。就连同事都笑他:“不知道的准以为你要跟女朋友求婚了呢。”
他听着,也不反驳。只觉得幸福,脸上始终挂着笑。
因为他知道,齐殊一直记着自己的生日,而这么多年来,每一次都会给他一个新的惊喜。
所以比起过年,他更期待的是自己的生日。
于是他几乎是用飞的,跑回到两个人买的小公寓,从兜里取出钥匙,轻轻地转开门。心脏砰砰地跳。
他推开门。
却呆住了。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齐殊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上面放着已经被吃了一口的蛋糕。
此时。
祝平叙不会傻傻地猜测,是不是齐殊给自己准备了惊喜。因为齐殊的喜欢永远是热烈而直接的,也从不会藏掖。
“你……”祝平叙垂下眼,藏住因为委屈而通红的眼,迟疑好久才开口:“今天不忙吗?”
齐殊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笑眯眯的,道:“对啊,这不就早回来陪你了吗。”
“哦……”祝平叙松了松拳,“我去换身衣服。”
“好。”
换着衣服,祝平叙实在没忍住。环住膝盖,没骨气地流出了泪。
……他是爱齐殊,但不是真傻。
齐殊真的忘了他的生日,怎么会买蛋糕?
齐殊真的是早回来陪他的,鞋柜上怎么会有一个陌生的钥匙,餐桌上摆了两份的蛋糕叉又怎么会全都用过?
更何况。
他认识那个钥匙。
是王谪的。
祝平叙就那样,眼神彻底空荡荡没有焦距地在床上坐了好久,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好难受。
不知缓了多久,总算调整好情绪,趿着拖鞋,打开房门走出来时,餐桌上的另一份餐具已经被收拾掉,只能在垃圾桶的深处看到其遗体的痕迹。
这期间祝平叙一直低着头,不语。
齐殊开始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了?”
直到祝平叙狠狠一抬头,将手边的蛋糕盘扫到地上,盯着他。
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信息。
齐殊被吓了一跳,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祝平叙。
就见后者似是要把他屏幕盯穿了似的,眼睛逐渐湿润。
祝平叙看到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
是王谪的。
……
齐殊做事挺绝的,早已把聊天记录删掉,可电话号总不会变。
祝平叙终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