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鬼，/p

是业绩。/p

安律师之前才和自己说，等过阵子和自己去云南，把最后一笔业绩补上去，直接晋升上捕头。/p

但现在，/p

蚊子腿也是肉，/p

既然有业绩上门，/p

岂有不取之理？/p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p

男孩双手抱着膝盖，/p

不停地哆嗦着。/p

“开了灯，他就一直叫唤。”/p

老道有些无奈地说道。/p

老板没回来，小萝莉回家了，书店里，也没个鬼差，老道又不能把人赶走，否则以老板的脾气自己敢弄走他的业绩，/p

呵呵。/p

但那家伙一直在叫，/p

老道也受不了，/p

如果是活人的话倒是无所谓了，塑胶带直接封住嘴，/p

但人家是个鬼啊，/p

你拿什么去封？/p

也因此，/p

老道干脆关了灯，/p

点了蜡烛，/p

只要灯不开，/p

那个男孩就不会叫了。/p

男孩穿着一身运动服，看起来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还算清秀。/p

可惜了，/p

这么年轻，/p

就死了。/p

周泽稍微可怜遗憾了一下，却也没做多想，自己也是三十而立就死了，事业人生新阶段呢，谁来替自己可惜？/p

当下，/p

周泽直接看向老道，“饭食准备了么？”/p

书屋规矩，/p

送鬼上路前，/p

请一顿便餐，/p

顺带多扣点钱。/p

“没呢，刚在准备，你不回来我准备什么。”/p

许清朗这时端着两个冷盘走了出来，没鬼差在，也没人能送这孩子上路。/p

“那就准备吧，让他吃好喝好上路。”/p

说着，/p

周泽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p

女鬼哭叫还讲究个抑扬顿挫宛转悠扬什么的，/p

听多了还挺有意思，还能品出钢琴曲的感觉；/p

但这个男孩一直在那里压着嗓子低喊，/p

那感觉就很膈应了。/p

周泽有些理解老道了，/p

干脆自己又走过去，/p

把灯给关了。/p

灯关了之后，/p

男生就不哭了。/p

等许清朗那边安排妥当后，/p

老道去请了男孩进了包间。/p

小木桌，/p

小板凳，/p

老黄酒加几个冷盘，凑合着吃吧。/p

男生坐在那里默默地吃着，灯关了之后，他倒是恢复正常了，吃得很香。/p

“唉，可怜的孩子，这么年轻就没了。”/p

老道坐在旁边有些唏嘘。/p

对于孩子，老道心里向来多一些慈悲之心。/p

“对了，老道，你那个直播多久不开了？”/p

周泽问道。/p

似乎有好一阵子没看见老道开直播骗打赏了。/p

“不敢开喽，最近管得严，万一被哪个蛆心的孽障、没造化的种子给举报了；/p

安一个宣扬封建迷信的锅上来，直播间被封了不说，之前的打赏说不定都分不到了。/p

等过阵子呗，风头过了再开播。”/p

老道的直播间倒是有不少死忠水友，当初连冥币都能按照天地银行的市值给卖出去，足以可见老道的牛逼。/p

这时，/p

许清朗走了过来，拿着两杯鸡尾酒，一杯给了周泽，道：/p

“你忙的事儿怎么样了？”/p

“还没头绪。”/p

“嗯，地狱呢？看安律师之前在微信群里的说法，是发生大事了？”/p

“感兴趣？”/p

“有点好奇。”/p

“等老安回来我们开个座谈会一起说吧，我懒得说第二遍了。”/p

“好。”/p

“老板，你洗澡么？”/p

莺莺去准备衣服。/p

“等会儿吧，等他吃完。”/p

把人送上路了，再洗澡。/p

“好嘞。”/p

莺莺先上楼铺床单去了，老板爱干净，书屋的床已经一周没人睡了，床上的东西肯定得换一套。/p

这些事儿，已经不用周泽吩咐了，莺莺自己心里有数。/p

“吱吱吱！”/p

小猴子这时候跳到了周泽身前，/p

伸出爪子轻轻摸了摸周泽的口袋，/p

它摸的是阴阳冊。/p

“等狐狸明天来了，我就放你那俩朋友走，我说到做到。”/p

“吱吱吱！”/p

小猴子高兴地手舞足蹈，/p

它手里拿着老道给它买的玩具，/p

老道对它是真当亲孙子，玩具是一大堆，/p

小猴子现在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钉耙，/p

按了按钮之后，/p

钉耙会不停地灯光闪烁，/p

且发出“滋滋滋滋滋”的电流声。/p

再加上关着灯，/p

所以小猴子挥舞起来时，/p

还真有些银蛇乱舞的味道，/p

只可惜大师兄抢了二师弟的兵器。/p

而旁边包厢里则是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p

刚刚还在乖乖吃东西准备上路的男生忽然从椅子上跪了下来，/p

双手抱着头，/p

惊恐无比地叫喊道：/p

“不要电我，不要电我！/p

求求你，不要电我，不要电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