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天气很好,车窗外阳光灿烂。叶小陌坐在车里心里有几分紧张。这就是所谓的见家长吧。叶小陌对于感情一向很认真,相处到哪一步才会见家长,她一直很明确。和方吟松确定关系才半年就答应他来见家长,还是方吟松的爷爷。叶小陌心里叹息,她就是看不得方吟松失落的样子,每次拒绝他,那个男人都不勉强,但眼里的落寞却毫不掩饰,真是个狡猾的男人。果然是她太心软了么?
“紧张吗?”方吟松握着叶小陌的左手,看着她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敲着衣服上的花筘,这是叶小陌的小癖好,每次她一紧张就不由自主的做这个动作。
叶小陌犹豫:“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方老爷子她也大致知道一些,纵使方吟松不提,人家当年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杀伐决断,从不带犹豫的。即使方老爷子退出江湖好多年了,那些小辈一提起来,语气里都透着尊敬。
方吟松将叶小陌抱到腿上,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手指卷起叶小陌卷曲的长发把玩:“爷爷很慈祥,不用担心。”
慈祥?唔,在自己疼爱的孙子面前当然慈祥了,当然除了方吟松受罚挨抽的时候。
叶小陌听了方吟松的话,心里果然放松了许多。叶小陌从不怀疑方吟松的话,因为到目前为止,方吟松答应的事情都做到了,无不良信用记录,嗯,值得信任。
方吟松瞅着放松下来的小女人,心满意足。就是这样,让她的小陌完全的相信他,然后更加依赖他,最好满心满眼都是他才好。
到了方家老宅,方吟松帮叶小陌稍稍整理下被他在车上弄乱的头发,然后牵起她的手进了屋子。
客厅里一共坐着四个人,坐在主位眼神锐利的老人想必就是方爷爷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女孩,一个是叶小陌认识的,方吟松的妹妹——方姝言。另一个没见过。她们对面坐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叶小陌也是见过的,是为数不多能让方吟松变颜色的人,陆凌风。
“爷爷,这是小陌。”方吟松拦着叶小陌的腰向爷爷正式介绍。
虽说方老爷子早就见过叶小陌的照片,也把人家祖宗八代查了个干净,但是初次见到本人还是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怪不得能让他的孙子这么着迷。叶小陌是典型南方人长相,巴掌大的瓜子小脸,因为病初愈,下巴显得尖尖的,却更衬托的整个人楚楚可怜。方老爷子瞧着叶小陌个头也就一米六左右,方吟松有一米八二,叶小陌刚过方吟松肩膀,不过看起来,两人往一处一站倒是相配的很。不过最关键的是,叶小陌眼睛里的干净,方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子在黑道商场这么多年,污糟的事情见得太多做的也太多,心里却向往澄净的,叶小陌所具有的干净,柔弱,对方吟松来说无疑是黑夜里的一颗星,吸引力是致命的。
“好,小陌过来坐。”方老爷子笑眯眯的招呼叶小陌。
叶小陌瞧着方爷爷的脸色没什么不妥这才踏实下来。
“嫂子。”方姝言冲叶小陌调皮的眨眨眼。
叶小陌不好意思的点头。
“小陌,这是陆凌风。”方吟松向叶小陌介绍,虽说俩人以前叶见过几次,但并没有正式认识一下。
“小陌是吧?你好。”陆凌风嬉皮笑脸的打招呼。
没等叶小陌开口,方吟松就沉下声警告他:“叫嫂子,没大没小的。”
陆凌风还想说什么,一看方吟松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识相的改口:“嫂子。”
方吟松,这个表哥他可是惹不起,上次不就一时口快“不小心”把他把叶小陌接到家里的事漏给爷爷了么?他居然让杨宏送个mb到他的公寓,还被他爸“碰巧”给看见,想他爸一进家门看见沙发上赤·裸着身子双手反剪绑着的男孩,还有一旁的他时的表情,他就后背疼,那一通鞭子抽的,啧,真狠!
“这个位是……柳子涵,是朋友。”方吟松介绍那位叶小陌不认识的女士给她。
柳子涵看了看方吟松,才笑着说:“叶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久仰大名。”
叶小陌眉头一跳,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叶小陌淡淡扫了一眼方吟松,说:“柳小姐客气了。”
柳子涵笑的很温婉,她本来长的就漂亮,又有气质,和叶小陌往一起一站,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小家碧玉,各有千秋。
方姝言一直挽着她的胳膊叫她子涵姐,感觉很亲切的样子,而这位柳小姐的目光,一直在方吟松身上,叶小陌转头仔细看了看方吟松的脸,她觉得她真相了,这是方吟松的亲梅竹马喽?
方爷爷对叶小陌的态度一直很好,前几天许默给叶小陌瞧过身体,结论很糟,爷爷肯定是知道了,今天来这儿方吟松还在担心着个,现在看来,似乎爷爷没有反对的意思。
叶小陌感觉到方吟松揽着她腰的胳膊总算放松下来,心里暗暗好笑,原来紧张的不止她一个人呢。
几个年轻人陪着老人坐在沙发上说说笑笑,方老爷子再怎么说多么厉害,此时此刻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子找到值得守护的人心里还是开心的。老爷子心里清楚,他这个孙子面上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最是个冷清的,有个让他牵挂的人事好事,与其孤独的打拼一辈子再冰冷的死去,他更希望方吟松能有个温暖的家,有个他爱也爱他的妻子,唔,再生几个孩子就完美了。方老爷子活了一辈子,拼了一辈子,却弄丢了最贵重的东西,他希望他最疼爱的孙子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午饭是在老宅吃的,饭桌上也是一片其乐融融,叶小陌有些惊讶,她以为很严肃的方爷爷其实是很慈祥的老人,她以为会很局促的就餐结果却像普通人家一样边闲话家常边吃。果然,小说是不靠谱的么?叶小陌默默盘算要把手机里那些言情小说全部删掉,删掉。
大家吃完饭又陪方爷爷喝了茶,老人的体力毕竟比不过年轻人,一会儿就累了,大家该各回各家,叶小陌病出愈,精力有些不济,方吟松看她累了便陪她回家。方姝言精力旺盛,一口一个“凌风哥哥”缠着陆凌风陪她出去玩,陆凌风被缠的没办法,只好答应。几个人站在客厅里又说了一会便散了。
临上车时,叶小陌回头看了一眼,柳子涵扶着车门向这边看,脸上的表情很是……高深莫测。方吟松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叶小陌想:啧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叶小陌一上车就窝进方吟松怀里,她酒量极差,吃饭时才喝了两杯就有些上头。车开了没二十分钟,方吟松的电话响了,叶小陌这时本就被酒精折磨的难受,被电话铃一吵更烦,一抬手小拳头在方吟松胸膛上捶了一下,方吟松迅速把手伸进衣服兜里电话都没拿出来直接掐了。叶小陌这才满意,扭扭身子哼了一声,这时候来电话,她用膝盖都想的出来是谁,这么急?嘁!
等车到家时,叶小陌已经睡着了,方吟松没叫醒她,小心翼翼的抱到二楼卧室,又轻手轻脚的给她换了睡衣。才出了卧室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方吟松皱了下眉将电话回拨回去,十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吟松。”
“什么时候回来的?”方吟松走到窗前,看着垂垂下坠的落日问。
“一周前。”柳子涵握着她和方吟松的合影,她回来方吟松应该不会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问,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知道,却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