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董,上海这边有好的选址吗?如果商业地产项目拓展到这边我怕人手不足,现在北京,省城两地的人力资源就很紧缺了。”
“我想过这事,花雨应该在上海设置机构,可惜没有好的地块,不然我一直想再这儿建一栋花雨大厦,人手嘛,我还真有个人选,抽空我去谈谈。林总,你觉得把花雨地产的总部搬到上海来怎么样?”
“我不同意!”林娥想也不想说道。
“为什么?”
“别忘了,那里是你的根!”
李若雨盯着林娥,林娥却躲开了男人的目光。又探讨了会,会议结束。
“若雨,今晚上的秀肯定热闹,不知道学姐给你安排了什么位置,林总没事的话不如一起去瞧瞧吧,可惜林总来的晚,不然也可以凑凑热闹。”
“是什么?”林娥侧头问向李若雨。
“是场慈善主题的高定秀,你要去看看吗?”
“我不想去,还是回去歇会。”林娥摇了摇头,又打了个喷嚏。
李若雨看黄蓉冲他使了个眼色,便说,“林总先去等我,呆会我送你回宾馆。”
林娥出了会议室,黄蓉走到男人近前,“若雨,我觉得林总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她还是没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急速扩张的目的,你是不是跟她解释一下?”
“嗯,我会的,黄总,晚上我去给你助威!”
说完李若雨别了黄蓉,林娥正站在门口,“你忙的话就别送我去了,我自己回去。”
“那怎么行,你还好吗?”
李若雨见林娥脸色苍白,伸手去摸美妇的额头,林娥脸一红,挡了一下却没挡开。
“这么烫,不行,你得去看医生!”
“我不去,只不过是感冒,休息休息就成。”
“听话!”李若雨不由林娥分说,拉着美妇离开了花雨娱乐,找了家医院,让医生瞧了瞧,原来是是流感,开了些口服药,大龙开着车把两人送到了万豪酒店。
进了套房,李若雨倒了杯水,让林娥吃了药,又叫酒店送来些清淡的食物,亲手端着米粥,美妇坐在床头,一勺勺喂给林娥吃。
林娥吞下口粥,默不作声,忽地扑棱棱掉下几滴眼泪,李若雨伸手拂去泪珠,柔声道,“怎么还哭了?”
美妇再忍不住,呜咽着说,“你许久都不回去,干嘛又这样对我?我听说你受伤的消息,每晚都睡不着!”
李若雨心头一热,自己身边的女人,唯独对林娥亏欠良多,“所以我才想把花雨地产搬到上海来,那不就能天天陪着娥姐了?”
“不成,我认为还不到时候,唔……”
林娥想要再说,李若雨按住了美妇的小嘴,“别想这些,吃过东西乖乖睡觉。”
李若雨喂林娥吃了一小碗粥,美妇的药力渐渐起了作用,昏昏欲睡,脱去衣物,盖上被子,男人就守在美妇身旁,直到林娥梦游太虚,在犹带裂痕的脸上亲了口,关上门,出了卧室。刚伸了伸腰,猛地瞧见窗边站着一人,背手而立,束腰隆臀,刀削肩背,长腿如松,黑衣黑裤,巍然不动。
“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李若雨惊疑不定,沉声问道。
“你倒还体贴,她若只是风寒,要她多喝些热水,便没事了。”
这声音如同黄莺,清脆悦耳,说不出的受用,那人慢慢转过身来,李若雨不由一呆,原来是个香培玉琢,浮翠流丹的绝美妇人。
其白若何,秋菊披霜。其素若何,冬梅绽雪。静生空谷,艳映澄塘。两道细眉笼翠雾,琼鼻朱唇似凤翔。瓜子脸,弯月眼,惭西子,愧王嫱。凝威不露,神射寒江。偏偏缕缕正气,浩然而荡。
李若雨自想不到这许多酸文腐词,男人眼中分明看到一个容貌超绝,身材超绝,只是不知床上是否文武双绝的大美人。
“坐吧。”女人挽了挽衣袖,露出一段莲藕般的小臂,看着仍旧发呆的李若雨,坐到了桌子后面。
“这位女士,请问您怎么称呼,为什么到我的房间来,有何事指教?”
李若雨整了整被震惊的情绪,也坐了下去,不知为何,竟有种心下惴惴的感觉。
那人微微一笑,贝齿整齐洁白,严肃之外添了几分风致,“李若雨,你的名字倒有点像女孩子,今年是二十六岁吧?”
李若雨脸色一僵,语气转冷,“这与您有什么关系?”
女人抿了抿刀裁般的发鬓,语如春风,“方才你陡然见我,虽也吃惊,但聚神不乱,显是久历所致,你出身贫寒,不见生母,幼年丧父,后漂泊京城,吃尽苦头,若不是被蓝大小姐收为义子,今日还不知如何。”
李若雨腾的站了起来,女人毫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柔声说道,“坐下,听完。”
言语中带着一丝威严,李若雨缓缓坐下。
“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稀奇?”
“你读书甚少,但做事稳重又不失机变,深谙当下大陆种种游戏规则,又得贵人相助,才能在地产业走到今天,你平素结交权贵,又能明哲保身,懂得若即若离的道理,从你组建花雨娱乐,到坐镇恒信,始终保持低调,不喜风头,这般行为该是受蓝大小姐影响吧?不过蓝大小姐做得隐形人,你却做不得,此刻你身在漩涡中心,尽管小心翼翼,仍不免为人所用,纵使你把事业做得再好,最终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与蓝大小姐的关系颇为奇妙,你事事遵从,从无逆心,但你内心深处可否一丝波澜都没有?你可否还记得初见蓝大小姐时是怎样情形?世人繁多,蓝若云何等尊贵,为何偏要认你为子?”
李若雨心中如同惊涛拍岸,额头渐渐渗出汗来。
“你生性风流,流连花丛,对女人也还不失恩情,但蔑视伦理,这与你童年经历有关,你当人从不提及父母,甚少回乡,你觉得母亲舍你而去,乃是罪无可恕,但你身边多个妇人,尽是不惑之龄,这算是俄狄浦斯情结吗?还是你想弥补幼年的缺憾?怪的是你既如此,怎么对蓝大小姐那样绝世姿容却不兴越轨之意?”
“你……”李若雨大口喘着气,手指已是微微发抖,心中隐秘被这人一语道破,竟说不出话来。
“说了这么多,你一定好奇我是谁,为什么知道你的事,好吧,我从香港而来,姓白,单名一个素字。”
白素说罢悠然走到李若雨面前,探下身子,领口处拥雪成峰,春光无限,清澈深邃的剪水双瞳凝视着男人,“在这纷扰之时,若想全身而退,须得借力打力,学那淮阴侯暗度陈仓之计,当日饶老先生曾赐字与你,不妨去看看,你可要啊好自为之。”
白素从怀里抽出一封平信,放到李若雨手边,“你们在香港那桩官司,这上面有详尽的说明,你看后烧掉,将要点说与杨秀馨听,陪审团自有公断,我做此事虽有悖司法公正,但时下香港危机四伏,戾气不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不得已,咱们还有许多见面的机会。”
走到门口,白素忽地回头,“对了,你准备准备,我估计蓝若云就要叫你去了。”
音犹绕耳,人已杳然,李若雨汗透脊背,茫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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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山别墅。
“见过翔川先生,大小姐。”
陆陆续续的人走进书房,给并坐的蓝翔川和蓝若云问好,有着便服的,还有两人穿着军装,俱是年过中年,神态凝重,一看便知都是位高权重。
李若雨赶到时,屋子里已坐满了人,除了恒信的几名高管,站在蓝若云身后的蓝雪瑛,其余的人多不认识。
“若雨过来。”蓝若云指了指身边的一把椅子,把李若雨叫了过去。
“差不多了,大哥,开始吧。”
蓝翔川清了清喉咙,沉声道,“各位,今儿让你们来有件事要说下,想必你们中有些人已经听到了些传闻,说上面要派一个由院办,证监,审计,税务联合组成的调查组下来,进驻到恒信,我说明一下,这事儿是真的。”
众人皆默默不语,良久,蓝若云问道,“都说说吧,有什么看法?”
过了会,一个五十余岁的男子问,“大小姐,调查组倒没什么,也不稀奇,关键是这是谁的主意?”
“现在还不清楚,你可以暂时认为是上面定的。”
“这么多家,哪家不是这样?他们想查什么?咱们经手过的事有多少是给上面那些家里人做的?要是都抖出去,谁的面子能好看?倒要看看那个什么调查组敢不敢看恒信的账。”
一个恒信高管忿忿不平,身旁的人打断了他,“大小姐,我们这些人当然是听您的,所以还得您拿主意,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全看交涉的结果,不可掉以轻心。”
“我倒是真有个主意,可还说不得。”
蓝若云悠然一笑。
“你们放心,凡是在恒信有利益的,我会妥善的安排,这是也不用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焉知不是先抑后扬的法子,如果真是要动,想来也不必弄什么联合调查组这么无趣的事。还有,涉及近期人事调整的空缺,如果你们有心仪的位置,尽管跟我讲,我尽力替你们游说。未来这半年时间,希望各位潜心静思,稳定为上,这边有了消息,我会差人知会你们。若雨,过几天调查组到了,接待的事就有你去处理,既要低调,别坏了他们的名声,又要让他们高兴。”
“是。”李若雨点点头。
蓝若云和蓝翔川又分别说了说,半个来时辰,众人起身告辞。
“若雨,替我送客人。”
李若雨恭恭敬敬的与众人话别,送到别墅外,别人知他是蓝家的新贵,都蛮尊重。送走了客人,回到室内,蓝若云蹙起黛眉,“若雨,准备准备,该去那个秀了。”
“您要是觉得不方便,不妨推掉。”
蓝若云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了,去吧,大哥,你去不去凑这热闹?”
蓝翔川哈哈大笑,“难得见小妹出席这种活动,我怎能不去捧场,看是我蓝家独领风骚还是他柳家更胜一筹!”
临近黄昏,蓝若云,蓝翔川,李若雨,蓝雪瑛一行人到了外滩x号锦绣宫。
华灯已明,豪车遍地,贵宾频至,礼宾员忙得不亦乐乎。
经过媒体区,长枪短炮,乌泱泱的记者正为了争抢位置挤个不停,一个个娱乐圈明星,时尚达人鱼贯着留下签名,含笑拍照,略一浏览,便瞧见花雨旗下众人,银色亮片小礼服的曹圆圆,白色露背短裙的田蜜,紫色雪纺洋装的刘瑶,黑色晚装的贾婧妏等等,李若雨心知黄蓉是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宣传机会的。
记者见到李若雨本想让男人留步,但一见蓝若云,齐齐转过了头,继续高喊着,“圆圆,这边这边,再来个pose!”
进入会场,欧式宫殿风格的展厅琼灯玉柱,奢华异常,路易威登下足了力气,照搬了巴黎时尚沙龙的格调,双s型的t台用了纯白色,隐约是个女性曲线的模样,底座是透明的水晶玻璃,点缀着盏盏晶灯,灿若夜星,t台两侧布满鲜花,香气扑鼻,上空悬着一只巨大的箱包模型,是路易威登的标识,右侧挂着联合国妇女组织的宣传图案,秀场四周则是酒水台,休息卡座,以及路易威登一百五十余年来设计的经典皮具,成衣,珠宝,展柜中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你们来啦!”
方澜瞧见蓝若云到了,喜不自胜,忙奔了过来,蓝若云皱了皱眉,冷冷的说,“什么时候开始,我时间不多。”
方澜也不着恼,喊过下属,“快送蓝若云女士,蓝雪瑛小姐去后台更衣室。”
“表姐也要去走秀?”李若雨奇道。
“怎么?我不行?”蓝雪瑛学足了蓝若云的腔调。
“哪里,雪瑛表姐一定艳冠秀场。”李若雨笑道。
“切!”
礼宾员送走了蓝若云和蓝雪瑛,方澜笑着说,“翔川先生,我给您准备了个好位置。”
“那我先谢谢啦。”
“有几位您的熟识也在,不去瞧瞧吗?”
“当然要去啦。”
几人且行且住,不断有宾客致意,政商名流,群贤毕至。
“皮埃尔先生,您的老朋友来了!”
“哦!蓝,好久不见!”
一个高鼻深目的男人伸出手,与蓝翔川握在一起,蓝翔川大笑着问,“皮先生,您的球技最近长进没有?什么时候再较量较量?”
“我的不行,不行!”
“这是我家的后辈,若雨,这位是法国驻上海总领事皮埃尔先生。”
李若雨见过礼,方澜又介绍身旁一位银发老妇,“这位是联合国妇女发展基金会的莲妮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