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那个白发老头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他一身布衣,袖口和裤口扎的紧紧的,鞋子上沾了些泥土,脸色红润看起来像是劳作过。
“多谢您救了我的命。”靳一川朝他抱拳说。
老头摆摆手:“没事,也是你命大,要寻常人早死了。”
“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我姓林,名空。随便你称呼。”林空摆摆手,显然不在意称呼这东西。“让我给你把把脉。”
“哦好。”靳一川应道,伸出了右手。“林先生。”
“嗯。”林空点点头伸出手按在靳一川的手腕上。“脉象还是有些微弱,不过没有性命之忧。你的功夫最好是别练了,每天跟着我打几套拳法,强身健体就行了。功夫虽然能防身,但你这身子骨太弱,反而成了累赘。”
“多谢。”
“不用谢,你这孩子还真是客气。”林空摆摆手。“等你好了,帮我劈点柴,给外面菜园子松松土就行了。”
“好。”靳一川点点头。
“那你先休息吧。”说完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屋外传来劈柴的声响。
靳一川靠着窗沿了坐了一会儿,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开始有些迷糊,于是重新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就这样养了小半个月,靳一川身上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清早,靳一川出了院子,阳光正好,院子里的景象一览无余,屋子周围一圈木质的栅栏,院子的东南角一个小木棚,里面放了一堆木柴,还有一头驴。在前面是鸡窝,几只鸡在里面窝着。
靳一川待得房间旁边还有两个房间,一个是独立出来的,用泥土和麦秸的混合物垒的墙壁,看起来好像是厨房。刚这么想,林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白粥。
“能动了?”林空看了他一眼说。“里面还有咸菜和馒头,你去端出来。”
靳一川点点头,慢慢的走向厨房。而林空从屋子里搬出来一个小木桌放在院子中央,两人就着清脆爽口的咸萝卜吃了饭。
每天清早,靳一川在鸡笼里公鸡打鸣的时候起来,跟着林空打一个时辰的拳。林空教的拳法很是奇妙,讲究以柔克刚,内外兼修,缓慢轻灵,不会太过激烈,但又能强身健体,正适合靳一川这样的“病人”。
中午吃的是米饭,靳一川出门的时候没见到这边种有水稻,只有一些蔬菜。想着在这树林里应该有一条路通往镇上。
“你之前看过大夫吗?”林空问。“吃的是什么药?”
“看过。夏枯草3钱,白果2钱,三碗水煎成半碗。”
“嗯,方子是正确的,不过治标不治本,时间也不长。”
“嗯。”靳一川点点头。之前医馆那个大夫开的药,刚吃的时候是有效果的,但是久了之后效果就弱了,也没办法根治。
“我帮你开点药。”林空从低矮的小凳子上站起来,走进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纸和笔,在桌子上刷刷划了几笔,然后递给靳一川:“拿着,就我清早教你的那个拳,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练一遍。这个药方,一天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饭后喝。不要做剧烈运动,不要到潮湿的地方去,最好去北方,行的话,可以到关北去,人少,干燥,季节变化不大。不过啊,我这个方子只能让你这痨病不在加重,你要是想医好,就去西安找一个人。那人啊是个老头,穿的像是个乞丐,留着到腰间的胡子,头发是黑的,胡子是白的,你一见到他就知道了。”
“多谢林先生。”靳一川接过那张纸说。
“没事儿。你来之前带得那坛酒是哪来的?”
“不知道。”靳一川抿嘴。其实心里有个人选,但是不确定。“应该是……友人送的吧。”
“那个酒可以喝,是药酒,对痨病很有好处。但不要多喝,每天最多一碗。”
靳一川点点头,林空走出房门,走到屋子外面把棚子里的小毛驴牵了过来。摸了摸那灰色毛驴的脊背:“这只小毛驴给你。”
“不可,您已经救了我一条命。”
林空嘿嘿一笑:“不要?没有我这个毛驴你可走不出这个林子。拿着吧,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便帮我找到那人了,让他来找我,就说该还债了。”靳一川听他这么说,点点头接过了缰绳。
“你现在走,天黑之前可以出去。”林空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说。“我给你拿点干粮。”他进了厨房,拿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馍片和牛肉干,馍片油炸的,还有一个葫芦,里面放着清水。
“拿着。天黑之前就能出去。”林空将东西递给靳一川。靳一川接过,牵着那只小毛驴走出栅栏,林空送他到了门口。
“走吧。”林空抬着下巴指了指面前茂密的树林。靳一川点点头,骑上那小毛驴,林空拍拍小毛驴的屁股,那毛驴慢悠悠的走进了树林里。
☆、第二章遇见
小毛驴很是悠闲,慢慢的走着,时不时停下来啃几口野草。不过靳一川也不着急,坐在毛驴背上晃晃悠悠的。中午的时候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干粮。赶在天黑之前出了树林。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靳一川之前没有来过这儿,看来二哥他们应该是安全离开了,不然自己也不会被葬在这个地方。可惜不知道二哥他们去了哪里,师兄一心想要杀自己,但是最后却被自己所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