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人来的及时,韩永青被第一时间送往医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韩永青被割断了手筋,再也不能弹琴了。
谢承峻低沉道:“他的手因为我毁了,永青的手是弹钢琴的手啊。”
他说的简略,并没有详细的描述当时的场景,可是能从他的语气间清晰的听出愧疚和遗憾,更多的是惋惜。
那是弹钢琴的手啊。
苏远清忽然想笑,韩永青的手是弹钢琴的手,他的就不是吗?
谢承峻惋惜韩永青的手,却能狠下心砸断他的手指?
谢承峻斜倚在钢琴旁,英俊的脸上神情复杂。
从苏远清的角度看过去,完美的如画报一般。
可惜苏远清却毫无感觉。
不知道今天谢承峻在外面遭遇了什么,总之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
可苏远清被他扯着胳膊拽到楼上,心情更加不爽。
哪有闲情逸致安慰他?
谢承峻一个故事讲完看起来冷静了许多,一贯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些伤感。
他提起那个为救他手筋割断的少年时,语气就像是提起一个已故的友人。
就像是在缅怀故人。
苏远清不好奇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转身回房。
谢承峻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的问道:“你小学是在哪念的?”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苏远清胳膊底下还在疼,他原本打算涂点伤药,可是他的房间里没有伤药。
苏远清又不想看见谢承峻那张脸。
就这么放着没管。
第二天一早起来,苏远清洗澡的时候一抬手疼的“嘶”了一声,照镜子发现胳膊下面青了一片,还有很多红血丝。
估计是昨天被谢承峻拽的。
苏远清叹了口气,简单的洗了洗就出去了。
他一出去就吓了一跳,谢承峻正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
苏远清心头突突跳,好半晌才惊魂未定道:“谢总来我房间干什么?”
谢承峻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喜欢那个男生?”他思考了一下,吐出一个名字“柳明哲?”
苏远清脸色一变,“谢总调查他?”
谢承峻淡淡道:“他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
苏远清:“?”
为什么谢承峻会知道这种事?!
苏远清永远也意识不到,有多少双眼睛在默默的注视着他。
如果不是谢承峻将他划入自己的地盘,像护食一样护着他,苏远清早就被狂蜂浪蝶淹没了。
现在也没有好太多就是了。
谢承峻看着他,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道:“这是伤药,你涂上吧。”
他顿了顿道:“昨天弄伤你了吧,抱歉。”
苏远清猝然瞪大了双眼,惊疑不定的看着谢承峻。
这是苏远清生平第一次听见谢承峻道歉。
谢承峻说完,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多呆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