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子他被称作“华国之耻”,面临多项指控,生命最后的画面是迎面碾过来的卡车。
死后他才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白文,而他不过是衬托主角光环的炮灰,只配在回忆里一笔带过那种。
再次睁开眼时,闻徵没来得及惊讶“地狱竟会有总统套间”,下一秒,他转头就见易承昀那张帅得天怒人怨的脸,离他不到一厘米。
房里两人撕碎的衬衣就那么大喇喇躺在地上,再远一些还有扯破的西裤、领带、皮带……犹如一道铺向房门的花道?呸!
床头灯座上斜勾着一条黑色四角裤,床尾有好几个用完的“气球”,而闻徵全身像被马蹄踏过,特别是那种钻心的痛,过于难忘。
他竟然重生到了死前两个月,和易承昀酒后“哗~”那天。
*
不过,为什么会回到在这个时间?
醒来后,闻徵忍住身上不可描述那地针刺般的疼痛,试图理清思路。
嫌他上辈子不够惨?抑或想让他跪得更标准一些?
闻徵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笑:我偏不!
似乎察觉到些什么,易承昀的眼皮动了动,一对黑曜石似的眼眸兀然亮起,定定看向身边人。
死一般的寂静后,闻徵闭上眼,用自以为最恶心的声音:“老攻。”
大脑当场死机的易总裁:……
眨眼一个小时过去,闻徵吃饱喝足,静静挨在抱枕上,翻看两人新定下的合同;合同里的另一方,易承昀披着浴袍大马金刀坐在窗边,脸上有一个淡淡的巴掌印。
昨晚闻徵喝得酩酊烂醉,酒里还被“加料”,尽管脑海里只剩几个他想尽快忘记的片段,从身上的痛感和“犯案痕迹”来看,易承昀是个衣冠禽兽无误。
“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
鉴于方才被甩了一巴掌,易承昀谨慎地与闻徵保持安全距离,闷声开口:
“药和衣服还有三十分钟送到。”
“没有。”
听到“药”字,闻徵身上像是呼应般又是一阵钝痛,嘴上却不认输:
“有够迅速的,跟你在床上一样。”
为什么合同会起草得这么快啊!易氏的律师这么闲的吗?!
“距离零点还有十个小时,”
冷静合上电脑,易承昀不声不响站起身,在床尾居高临下俯视他,面无表情道:
“如果不足够说服你收回刚刚的话,可以把发布会推迟到你满意的时间。”
语毕,他自顾自淡定解开浴袍,露出结实的胸肌;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膛上零星点点暧昧的红印——闻徵拒绝去想那是怎么弄出来的。
领会到他的意思,闻徵猛地抓起枕头对准他的脸摔去,像只炸毛的猫:
“滚!”
合同过得很快,闻徵大笔一挥,丝毫没有改变命运的喜悦。
或许是讶异于他的爽快,易承昀在律师走后,特意要气他似的:
“要帮你上药吗?”
闻徵动作过大,再度扯到伤处,痛得龇牙咧嘴:“禽兽!”
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眼眉,易承昀拿起衬衣,望向因他站起而浑身绷紧的闻徵,心中好笑:
“我要换件衣服,你关心那个问题,处理好了。”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易承昀转身脱下浴袍,闻徵一眼看见,那人壮硕背阔肌上一处明显的抓痕;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有种下一秒马上夺门而逃的冲动。
“你现在走出去,会被外面的记者生吞活剥。”
仿佛猜到他心里的小九九,易承昀没有回头,一丝不苟扣上衬衣;这人就是有种、用气定神闲的语调、让闻徵怒火中烧的天赋,继续道:
“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我不介意,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