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在这个项目上的发展后天不足,自从林教练退役以后,已经有两轮的奥运没有华国选手进入预选。
“你和易先生还好吗?”师徒一起吃午饭时,林教练问起:“他对你参赛的事怎么看?”
“他给了我很多支持。”提起易承昀,闻徵眉眼不知不觉弯曲,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如果这次没有他,我还不知道要碰上多少难题。”
“那就好!”林教练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悄悄放下一块心头大石,笑道:
“改天如果他有空,可以带他过来看看,想来高中之后我就没见过他,记得是个不错的小孩。”
闻徵和易承昀高中时在同一个马术俱乐部,那时林教练担任总监和总教练的,自然也有留意到爱徒和易承昀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这位后辈印象深刻。
闻徵笑答:“好,我回去问问他。”
和林教练聚了半天,闻徵才依依不舍离开。等他结束下午的训练。收到林教练给他发来的选手名单和参赛履历,发现确实会是个特别的队伍。
里面有三名选手,情况各有各的复杂,闻徵有点头痛,决定先给他们三人发去邮件,邀请他们在最近方便的时间见个面,摸清楚分别的性格再说。
敲门声打断了闻徵的思路,只见马场助理站在他办公室门外,面露难色道:
“闻先生。有一位客人指明要找你。”
闻徵抬头问:“他是?”
马场助理无奈说:“这是一位来买马的客人,他没有预约,只坚持一定要和你当面谈。”
“买马?”闻徵愣了愣,他们这里确实是有一两匹没有主人的小马,但好像并没有对外公布要售卖的信息。
“好久不见。”闻徵走出大厅时,看到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抱歉打扰闻先生,实在想见你一面,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礼,多多包涵。”
在窗边坐着的青年和闻徵差不多年纪,他翘起二郎腿,穿着一件黑色亮片西装,环起胳膊、昂起头看他。
青年有一双讨人喜欢的狐狸眼,让他看上去无比亲切,但细看之下,便会感觉到幽深黑眸中透出一股邪气,以至于他嘴角的笑看起来别有深意。
秦中,秦家的三公子。
闻徵和他在同一个高中,那人表面上总保持着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少数在学校里没有直接和闻徵起过冲突的富家子弟。
“秦先生,您好。”闻徵让工作人员先去忙,镇定自若坐到他对面,挤出一个礼貌的笑: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要叙旧的必要,另外很遗憾,这边没有适合您的马匹,抱歉让你白跑一趟,请回吧。”
如果不是上辈子闻徵被酒店项目逼入绝境,不得不低头向秦家请求帮忙,他可能永远不知道原来秦中有那么厌恶他。
到秦家请求秦氏出资挽回闻氏那回,是闻徵在上辈子受到过最大的侮辱。
秦中脸上的笑宛如三月春风,没有任何破绽。十足绅士:
“你未免面对老同学太冷漠了,我只是想来帮帮你。”
不知道是不是闻徵的错觉,秦中似乎有意无意在桌下轻轻踢了踢他。
竭力从上辈子令人背后发寒的记忆中回过神,闻徵低头抿口咖啡,直接了当拒绝道:
“我不需要秦家的帮助,请回吧。”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秦中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迅速,维持住公式化的笑,优雅站起身:
“抱歉,是我僭越了。如果往后你改变主意,请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在桌前坐了很久,闻徵等在窗户外看到秦中的跑车扬长而去,脱力般倒在椅背上,而后抬手捻起桌上的名片,撕得粉碎。
起初他没有把秦中的来访放在心里,待回到家后,才感觉到总有哪里不对劲。
一条弹出的新闻,则让闻徵不安的感觉达到顶点:
报道上说的是,樊二公子樊荣由于严重的精神疾病,被送往省外精神病院进行深度治疗。
难不成是樊锐发现樊荣实在已毫无用途,决定抛弃他?那么秦家下场,是只打算对付他一个人、还是打算和樊家联手对付易氏?
“怎么眉头都拧在一起了?”易承昀的声音兀然在他身后响起。
“回来了?”闻徵转过身,眉毛舒展开,朝他挥了挥手:
“我今天去看林教练的时候,顺路买了提拉米苏,当饭后甜点正好。还有,我和谭斯聊过,你要是真想认识他,我就把他的邮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