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过甜点后,两人本打算在城堡里散一会步,易承昀忽然接到个工作上的电话,递给闻徵一个抱歉的眼神,在对方向他点点头后,握着手机走进私人贵宾室。
“听说你是个骑马的。”
易承昀前脚刚走,闻徵便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极为不友善的声音,一只手掠过他的后背,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家还是那个出事的闻家,我知道。你以为跟他在一起,能帮到他些什么?吃软饭吗?”
“怎么?你嫉妒了吗?”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里跳,闻徵也不是那么好脾气,何况现在易承昀不在。他举起酒杯转过身,看向一脸怨妇样的向岚:
“对,他就是跟我在一起了,不服憋着。”
没想到闻徵这么不要脸,向岚脸都气歪了,狠狠剜了他一眼,擅自坐到他身旁,压低声道:
“我和他十岁就认识,青梅竹马,你是哪来的?一来我家是世家,清清白白,我是欧洲青年钢琴赛冠军,形象正面。”
“是吗?那你创作什么传世名曲?说来听听。不然我还以为你最高的成就就是刚才给我们伴奏呢。你听见了吗?”
把手放在耳朵边,闻徵扬起眉梢,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肖邦和莫扎特在天上嘲笑你呢。”
向岚嘴唇哆嗦:“你……”
气定神闲抿了口酒润润嗓子,闻徵感觉由于场地不适合当众撕逼,影响了他的发挥,随意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你也不用指望可以对他装可怜,上次这么做的人,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话音刚落,易承昀从贵宾室走出来,看了一眼气得脸色发青的向岚,直接向闻徵伸出手:
“过来。”
故意要气向岚,闻徵欣然站起身,热情挽住易承昀的手臂:“好的老公。”
易承昀微微一笑,像是习惯了他偶尔的恶作剧,大方反握住他的手,当着向岚的面,垂头在闻徵额边落下一吻。
待两人走出餐厅,易承昀带闻徵向城堡大门走去,才开口:
“如果你不喜欢他,以后我不和他见面。”
“倒也不用。”闻徵摇了摇头,挑眉道:“这种绿茶,给他眼神,反是在抬举他。”
两人穿过城堡大门那刻,闻徵一看到停在院中的马车,方才一点点不愉快一扫而空,兴奋得像个孩子,晃着易承昀的手:
“这辆马车以前我们眼红了好久,都没坐上一次。”
闻徵不知道易承昀是怎么说服城堡主人,他们小时候曾偷偷溜到城堡马房,就为看上一眼这辆古董马车。据说是国王的赏赐,主人对它相当的宝贝,只有少数贵宾拜访时,才会出动。
“来。”易承昀向他伸出手,像个真正的王子。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达达的马蹄声在路上分外悦耳。他们沿着城堡外面乡间小道行驶,另一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夜风迎面吹来,微微扬起两人的头发,清爽惬意。
倏地一声炸裂响声,漆黑的海面上,刹那间腾起一朵朵白色的光亮,在天空中炸开,好似漫天散落的星辰。
“喜欢吗?”易承昀捉住闻徵的手,哑声问。
看着飞舞的烟花,闻徵的眼睛闪闪发亮,一时说不出话。
六岁的时候,他要离开西班牙回国的那天晚上,偷偷跑到易承昀住的房间,两个小孩悄悄骑马溜到海边。
闻徵在那里准备几束烟花,他拉着易承昀的手,壮着胆子亲了那人一口。
他正沉浸在回忆中,易承昀忽地靠近,正巧闻徵好奇转过头,那人的吻便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唇上。
四周乍然变得无比安静,连烟花的燃烧的噼啪声也消失了,闻徵眼里只有易承昀黑亮的眸子。
易承昀显然也料到他会突然回头,两唇就那么贴着,静止一般。直到易承昀反应过来,压下身,直接把送上门的人吃进嘴里。
心跳得快要窒息,闻徵双手下意识抓紧他的胳膊,又顺从般放开,一点一点合上眼睛,任由让那人的气息笼罩住自己。
这个吻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当两人的唇缓缓分开,易承昀意犹未尽地闭着眼用,鼻尖蹭了蹭闻徵的鼻尖,心底祈祷的是这段路永远不会结束。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放了好一会儿的烟花,车里两个人都没空去看。
“该回酒店。”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闻徵的手挂在易承昀身上,轻声说:“可惜错过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