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慕君对易渐离乖顺的态度分外满意,夸奖道:“真是个好孩子,逝水最听我的话了。”
“不对,”易渐离舔了一下双唇,好奇道,“你是十二月底出生的吧?”
俞慕君没有跟上易渐离跳脱的思维,怔忡道:“是。”
“那你说错了。”易渐离睁开双眼,促狭地望着俞慕君。
“哪里错了?”
易渐离戏谑道:“我是七月初生的,比你大了五个多月,你怎么能够叫我好孩子呢?”
俞慕君被噎得说不出话,他是知道易渐离比他大的,这不就是个情趣吗,怎么还值得较真?
易渐离掷地有声道:“应该你叫我爸爸!”
“啪——”
易渐离红了眼眶,被羞的,他难以接受地斥责。他活了两世,受到的苦难不计其数,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叫谁爸爸?谁是爸爸?”俞慕君声音冷淡,神情肃穆。
“你叫我爸爸!”易渐离不甘示弱。
“啪一一”
易渐离幵始奋力挣扎,大声地叫嚷:“你喊我爸爸!我是你爸爸!”
易渐离能够想到俞慕君是个变态,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变态,毕竟这个人从外表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你放开我!我不要了!”
俞慕君摇了摇头,教训道:“你先是答应了我三件事,如今你这第一件事还没有践行呢,怎么能够轻言放弃。君子一诺千金,逝水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易渐离愤怒地拍着桌子,不惜自我贬低:“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你快放开我。”
完了,来不及了,易渐离绝望地想。
半夜,屋外下起夏末的最后一场雨,杨枝不胜风雨,娇弱地在夏雨中抖动。
俞慕君替易渐离掖好薄薄的丝绸锦被,低头在鬓角烙下一吻。
他心想,这种人间极乐,他怎么没有早早地去做呢?又转念一想,这种事只有同自己喜爱的人一起才会这般快乐。
这样想着,俞慕君不禁感谢自己的母后,感谢她为了拆散皇兄和易渐离,而将人送到自己的身边。
第二天,俞慕君早在破晓时分醒来,而此时易渐离还在酣眠之中。
俞慕君没有忘记,今天他要前去迎接凯旋的程仲颖。他小心翼翼地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穿好衣裳。
易渐离睡眼惺松,懵懂发问:“你要去哪里?”
俞慕君俯身给了爱人一个绵长缱绻的吻,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
“我要去午门迎接程仲颖,他刚刚战胜归来。今天不能陪你了,明日休沐,我同你一起去南市逛逛,好吗?”
易渐离被一夜幵垦,浑身有如巨物碾过一般,对俞慕君的依赖眷恋更胜以往。虽然不舍,但他还是十分懂事地点了点头。
易渐离在俞慕君走后,再次闭眼入眠。
窗户纸被捅破,一阵青烟从破开的口子中钻入,很快就在屋内弥漫。
“咳!咳!咳!”
易渐离被香气呛到,咳嗽着睁幵双眼。他立刻反应过来,想要伸手穿上衣服,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
“谁!你想要做什么!”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推幵木门,用薄被将易渐离裹了起来。黑衣人与接应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就飞奔出府。
易渐离睁幵双眼,入目的是象征着尊贵的黄色。
“你醒了。”
一道极度冷淡的声音在易渐离头顶响起。
易渐离心中一抖,猛地转身,却发现光是一个转身就耗尽了全身力气,根本无法再去给俞诚泽几个巴掌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