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立马冲向牢门,双手紧紧攥着铁门,激动地说:“逝水!你终于来看我了吗?”
易渐离听到罗丰的声音,艰难地将脑袋从俞慕君怀中探出。
罗丰眼中泪水溢出,衬得他楚楚可怜:“逝水,你是来救我的吗?”
“是.....”易渐离虚弱地说道。
罗丰这才注意到易渐离糟糕的情况。
易渐离气若游丝,光是说出一个字,就好像是登天的难事了。
而且他身上全是鲜血,罗丰很难想象,一个人体内要有多少的鲜血,才能将浑身都染得通红。
“你怎么了?”
看到易渐离的惨状,罗丰比自己受伤还要更加难受,他见不得易渐离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易渐离说不出话,俞慕君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就从腰牌中取出钥匙,打开了了牢门。
“你能自己走吗?”对于易渐离重视的人,俞慕君还是有三分客气的。
罗丰看向两人,易渐离温顺地躺在俞慕君怀中。
久别重逢的欢欣瞬间减弱。
罗丰明艳的脸上蒙受一层阴霾,他藏在长袖中的双手紧攥。
他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跟在俞慕君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种姿态就足以回答俞慕君的问话了一一他能自己走,他不是个累赘,不要嫌弃他,他很乖。
俞慕君领着人走出皇宫,回到马车上。
车夫架着车打道回府。
俞慕君把易渐离搂在怀中,易渐离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俞慕君不敢松幵手,他怕一松手,内力输送断幵,易渐离就会一命呜呼。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易渐离的鬓发,轻声哄道:“别怕,很快就回家了,逝水不怕,有我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罗丰进到马车中,就一言不发,双手抱着膝盖躲在角落,生怕打搅两人。
俞慕君和俞诚泽生得有几分相似,罗丰哪里还猜不出他的身份呢。
易渐离在水云间受训,就以成为俞慕君的侍卫为己任,现在终于得偿夙愿,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不......
不仅仅是得偿夙愿,成为俞慕君的侍卫。
看俞慕君这轻易款款的样子,恐怕两人已经心意互通,情根深种。
罗丰低下头,下颔搁置在自己的膝盖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呢,逝水怎么就和九王爷好上了?”
罗丰皱着一双秀气的眉头,轻轻咬着下唇,不断思索。
俞慕君根本不在意罗丰,或者可以换个角度说,他就是在罗丰面前示威,让罗丰知道一一易渐离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我府中有神医李昌运,他的医术天下无人能比,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俞慕君不知道自己在说给谁听。
易渐离已经昏睡过去,自然听不见他的话,他的话也许是在安慰自己吧。
他真的被易渐离吓到了。
他因为一时心软去救俞诚泽,结果反被暗算。
如果不是易渐离替他挡了那一掌,估计两人都要折在宫中。
可是,他更情愿那一掌打在自己身上。
俞慕君在易渐离侧脸上烙下一个吻,柔声道:"你好好睡吧,一觉醒来,病就好了。你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一切都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