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慕君走上二楼,把易渐离放在床上。
俞慕君低头,吻了一下易渐离的额头,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鬓角。
俞慕君无奈地想,还好自己被架空,刑部那边工作全部交给了别人。不然,自己哪里有时间看住易渐离。
俞慕君找来裴翊,问道:“你知道多少关于罗丰的事?”
裴翊沉默了一下,右手摩掌着自己的佩剑。
俞慕君沉声道:“不得隐瞒。”
“他.....”裴翊想了一下,“他这个人可能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他心机深沉。”
俞慕君点了点头,赞同裴翊所说的话。他用食指轻扣木桌,示意裴翊接着讲下去。
“受训的时候,营里喜欢易渐离的人很多,围追堵截,无所不用其极。喜欢罗丰的人也很多,但罗丰武功不及易渐离,不像易渐离一样能够自保,吃过大亏。”
俞慕君不为所动。
裴翊回想道:“几次过后,罗丰的性子就有些变了。他以前是个纯良怯懦的人,后来变得十分阴狠毒辣。他心思缜密,做事不留痕迹。”
曾经水云间接连死过一批人,死状凄惨。裴翊知道那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欺负过罗丰。
水云间默许小动作,却不允许出现自相残杀的事发生。
天魔老人震怒,着手调查。
后来凶手被抓住,裴翊却仍然怀疑罗丰才是幕后真凶。
罗丰的毒和药用得极好,后来欺负他的人也少了。但他却整日缠着易渐离,甚至不惜自残,做出假象,只为了得到易渐离的呵护。
终检考的是综合能力,罗丰武功低,自然排名不好看,又加上长得明艳动人,就被发配去了玉楼春。
裴翊说得越多,眉头皱得越紧。
俞诚泽阻止易渐离择主的办法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将人放在玉楼春?明明俞诚泽和易渐离关系挺好,为什么后来反目成仇?
罗丰的恩客多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真心待他的人,罗丰却毫无负罪感,把人卖得干干净净。
面前言笑晏晏,转身就毒如蛇蝎。
裴翊紧紧地握住剑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俞慕君若有所思,似笑非笑道:“这些当初在调查易渐离的时候,你怎么不一同告诉我?”
裴翊沉默不语。
俞慕君神色不明,端坐在木椅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裴翊,吩咐道:“坐。”
裴翊接过瓷杯,坐了下来。
“你喜欢罗丰?”俞慕君漫不经心道。
裴翊端水的手一颤,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讥笑。
“你这么关注罗丰,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如果不是喜欢他,那还能是什么?”俞慕君翻起一只骨瓷杯,给自己洒了一杯茶,细细地品味着。
裴翊半晌才回道:“没有。”
“没有?”俞慕君放下茶杯,直视裴翊,“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关注逝水,这才顺带注意到罗丰的吧?”
裴翊这次一口否定:“不敢。”
“你曾经救过易渐离,替他出过极其危险的任务,还在后背留下了狰狞的伤疤。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裴翊终于无法自欺欺人,诚恳道:“如果我不去,罗丰就打算去了。我去了还有一线生机,罗丰去了就是自寻死路。”
俞慕君松了一口气,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裴翊对易渐离有好感,还好裴翊只是欣赏易渐离,他真正爱的人是罗丰。
俞慕君右手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心中感到好笑。裴翊估计现在还没想通自己的心意,还以为自己对易渐离有好感呢。
如果真的爱易渐离,裴翊怎么忍心押送着易渐离,把易渐离交到俞慕君手上,毕竟当时俞慕君是真的动了杀心的。
俞慕君心里有了计较,轻松道:“罗丰是否在你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