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滞，尴尬的都能拧出水来。

原谅菲奥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无法直视的别开脸。

那个女人好像丝毫都察觉不出气氛的尴尬，反而含情脉脉的和布鲁斯对视，中间趁他转开视线的瞬间，给菲奥娜递过来火.药味十足的挑衅眼神。

被挑衅了的菲奥娜表情复杂。

原来还真有这种看不清形势的蠢蛋？她绝不承认自己和她是同一性别，丢不起这个人。

“佩洛·古德小姐！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真是好久不见了，看到我们分手之后你过的不错我就放心了。”

布鲁斯恍然大悟的说道。

古德小姐旁边的男人的脸色已经黑到不忍直视了，对外形象草包又不识时务的韦恩先生却依旧无知无觉的“叙旧”。

真可怜，看来这对今晚就得分手。

菲奥娜用她那水平可以成为“超级”的视力发誓，她刚刚看到那位先生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颤抖了几下。

“我们先进去吧，在这里堵住别人的路了。”

菲奥娜就差直接把“无聊”写到脸上了，非常冷淡的侧过身，让身后的人先通过，用行动结束掉这场无聊的碰面。

她的态度让对面的中年男人表情再次扭曲，那张挂笑的脸甚至难以保持那个别扭的表情。

直到他的女伴突然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向菲奥娜，毫无征兆的惊叫一声：“你是参与华盛顿入侵的那个外星人！”

她毫无掩饰的音量吸引了周围一小片人的目光，很快听清她在说什么的人把视线转移到菲奥娜身上。

菲奥娜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听到这话才堪堪停下脚步，用那双深不见底黑色的眼睛看着女人，没有威胁，甚至没有任何波动，眼底空无一物。

最彻底的无视，比之看蝼蚁的眼神还不如。

“小姐，慎言。”她突然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只针对佩洛·古德，“我可不是‘参与入侵’，只是在来我领地的路上随手捡回一个金红铁罐而已。”

被那样的眼神和微笑对上，古德只觉得冷汗滑落，全身几乎都失去知觉。

最后她也没敢问什么叫“来我领地的路上”，哪里是“领地”。

等她回神，眼前哪还有人，就连她的男伴都早早把她扔下进去了。

......

灯光全部聚集在舞台上，台下一片黑暗，外面环境嘈杂，进来后却反而无比安静。

菲奥娜他们坐在距离舞台近又视野佳的第三排，感觉到身边的空座有人坐下，她习惯性的瞥了一眼收回视线，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舞台上主持人简短的活跃气氛，帷幕拉开灯光汇聚，一对成年男女拽着绳索滑入舞台，他们身后的小男孩处于准备状态正要跳下。

其他人听见的只是舞台上的音乐，而落在菲奥娜耳朵里夹杂着清晰的绳索滑动机器运转的噪音。

绳索不堪重负奇怪的咯吱声混杂在一片噪音里并不明显，从不了解地球马戏表演的菲奥娜也没在第一时间警惕起来。

当惨剧发生的瞬间，有什么东西被身边的陌生男人趁乱塞入手心，那是一个纸团。

就是耽误的这一秒，她错过了最佳时机，单手撑住前排椅背一跃而起，过分冗杂的裙摆给行动造成困扰，以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冲到舞台上。

菲奥娜只来得及保证格雷森夫妇不至于直接摔死，清晰的骨折声在耳边响起，格雷森夫妇还是摔断了腿。

全场死寂，然后是更大声的嘈杂。

“爸爸妈妈！”小孩的哭喊在头顶响起，是那个没来得及跳下来的男孩。

菲奥娜抬头，改变少部分空气的分子结构，化为透明阶梯一步步凌空靠近，聚光灯下，动作轻柔的把男孩从上面抱下来。

菲奥娜攻击性的着装和气场和这一幕本身所代表的温柔相互交融，矛盾的碰撞让看着这一幕的人下意识的屏息，会场再次陷入刹那的寂静。

‘这种情况我该做什么？’

她在心里疯狂call小q，她不会带孩子啊！

【按理来说是安慰他，但你嘛……告诉他他父母不会有事就好了。】

......

男孩的情绪渐渐稳定，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菲奥娜，略显苍白的小脸很容易就能让人母性大发，菲奥娜叹息一声，握住他冰凉的小手。

她注意到男孩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她的右手上。

被揉的变形的纸团露出一角，是个小小的章鱼骷髅标志。

身后正听到布鲁斯靠近的脚步声，菲奥娜心头一跳，把纸团彻底塞进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