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说说怎么个情况。”墨堇点头。
“我好像是两日前被抓来的,不对,三日前。这里白天晚上都是漆黑一片,我分不清楚。被抓来后便一直关在这里,那个抓我的人蒙着脸,我没看清。”何艺哭丧着脸说道。
何艺说的和没说一样,墨堇也没耐心陪他继续下去,转身一连破开好几堵厚重的石墙。不出意外,里面关着的都是弟子,不过有些人和他刚开始遇到的那名弟子一样,都抱着头说头疼,检查一番却又没有受伤。
墨堇检查不出所以然,将那些弟子往没事的弟子怀里一推,“你们将其他石室打开,救出其他人后赶紧离开这里。”
“恩公,无以为报,我们这就回去叫宗门内长辈来助恩公一臂之力。还望恩公告诉我们你的尊姓大名,我们定会铭感于心。”何艺感激的说道。
墨堇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眯了眯眼睛,笑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知道我的名字的为好,要不然你们不会走出这里的。”
“还望恩公相告。”何艺执拗的要听到墨堇的名字。
“墨堇。”
“······”真的还不如不听。
他们道修何时落魄到需要一个无央族的人来救他们,心底顿时都有些不愿意承墨堇这个恩情。据墨堇那日在秋亦结契典礼的行为,这些弟子早已将他判断为挟恩令报、不择手段之人,此时对他的畏惧丝毫不亚于对那名将他们掳来的人。
“你们愿不愿意走与我无关,但是想要继续待下去变成他们那样子,那就继续呆在这里。”墨堇指着那些头疼欲裂的人说道。
说完,也不管他们如何选择,扭头按照那阵脚步声的方向追了下去。
顺着通道往下的只有一条道路,走到石室的尽头是一间更大的石室。这间石室内布置的颇为精致,四方墙壁上都放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将石室内照耀的犹如白昼。
鼻尖萦绕着很浓很冲的香味,香味太过呛人,墨堇掩着鼻子在石室内打量了一圈。
石室内有一座石桌,石桌后面是一扇半开的石门。石桌上放着一颗头颅大的血红色的石头,石头被一刀劈成两半,石头的切面还在不断地往外渗透着鲜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流到石桌上。
墨堇没有直接触碰石头和那些鲜红色的液体,刚刚破开的妒女石的液体压制道行压制的十分厉害,他只要碰上一下,修为没有半日是无法恢复过来。绕开石桌,走到石门前,推开半开的石门走了进去。
石门口是狭长逼仄的甬道,两边的墙壁做工粗糙不已,明显和前面的石室有着天壤之别,这是应该是后来才建造出来的。
出了甬道,一片空旷的洞穴出现在眼前,一座高大的祭坛建立在最中央,周围布满了阵法。一个又一个阵法交叠在一起,构成巨大的杀阵,让人无法下步。
墨堇抬眼看到一名女子被反手绑在祭坛之上的柱子上,面容憔悴,竟是秋亦的道侣金铃儿。金铃儿半阖着眼睛,头发散乱,嘴唇无意识的翳动。
凭借着对阵法的了解,墨堇研究了一会,竟让他找了这些阵法的薄弱处,一一破解开来。这些并非是完整的阵法,而是从别处移植过来的阵法,移阵法的人不大懂得阵法,在移植过程中或多或少的损害了阵法的核心,这才让他有机可乘,一举破开所有的阵法。
祭坛之上浓厚的香气扑鼻,洒满了血迹,准确来说是妒女血。能用妒女血铺满整个祭坛,手笔真是够大。
“醒醒。”墨堇替金铃儿解开绳索,将人放倒在地上,背靠着柱子。
“墨、墨公子。”金铃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虚弱的看着墨堇。
“金姑娘,你怎么会被人绑在这里?”墨堇见人醒了,急忙问道。
“我前日晚上碰到了那个掳走弟子的人,然后和他动了手,实力不敌,就被他抓了过来。”金铃儿闭着眼睛休息片刻后说道。
“那你有没有见到那人的面貌?”墨堇继而问道。
“没有。”金铃儿看来是伤的很重,说了几句话脸色便苍白无比,黯淡无光。
墨堇让人好好休息,在祭坛上四处看看。
祭坛的八个方位都摆放着八个三足鼎炉,鼎炉中放着灰白的粉末,没有插着香烛。墨堇为了看的清楚,抓起一把在手捻了捻,不像是香灰,香灰没有这么细致。
“那里面装的是骨灰。”金铃儿说道。
墨堇嘴角抽搐,手一翻掌内的骨灰撒进鼎炉,若无其事的拍拍手掌,将掌心沾染的骨灰拍掉,又取出帕子来细细擦拭。
纵使不喜欢那些骨灰,墨堇还是将八个鼎炉收进百宝囊中,也许可以从这些骨灰入手,找出掳走弟子的贼人。
除了这些,祭坛之上再无别的发现。
“金姑娘,我们出去吧!你身体还好吧?用不用我扶着你。”墨堇见金铃儿脸色还是不大好,问道。
“不用。”金铃儿右手扶着柱子从地上起来,双腿仍然有些发软,行走之间颇有些不便。墨堇没敢离得太远,就随行在金铃儿身边,一步一步的跟着她。
祭坛建的极高,每一级台阶间的距离很高,以金铃儿那身躯要下着台阶,根本不可能。
“我背你下去。”墨堇说着已经弯下了腰。
“真的不用。”金铃儿性格泼辣但也没到可以厚着脸皮的让除她道侣之外的人背着。
“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耗下去,我背着你能走的快些,早些出去与夏掌门他们会合。”墨堇也没想太多,说出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