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堇只是如厕的功夫就失踪了,夏合晟和段执将周围找了个遍,问了不少人,但都说没见过一个人这样一个人。
此刻段执比谁都着急,前前后后找了许多遍,可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下落不明。
夏合晟使用了探查术,不说是毫无收获但确实对找到人没有用处,甚至扑所迷离:墨堇没有去如厕,而是自己从这里离开了。
“自己离开,墨公子想干什么,不会是不想帮我才偷偷溜走,你不是他的道侣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下落。”段执紧紧的拽着夏合晟的衣袖,生怕他下一秒消失不见。
“不知道。”夏合晟说道。
段执泄气般的重复:“不知道,不知道······”
“一圈,两圈,三圈······不对,十圈·····”墨堇仰头看着屋顶上的蜘蛛网,忘我般的数着上面结的圈数,一只小拇指大小的蜘蛛正费力的将是他身子三四倍大的猎物往蜘蛛网上拖,猎物起先还剧烈的挣扎但慢慢的停止,仿佛预感到接下来的命运从而放弃了。
嘭~破旧不堪的两扇门在柳鸣的脚下不堪重负的吱吱呀呀的叫唤着,终于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突然射进来的大束光线晃得墨堇眼睛生疼,忙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柳鸣正站在他的面前,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墨堇身上缠绕着一条金灿灿的绳子,不粗,很细,勒紧了他的衣服中,将他反手绑在柱子上,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哪位?”
柳鸣听得他这话,迅速的向前走了一大步,几乎贴在墨堇的脸上,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屋内响起清晰的咬牙声:“墨堇,你灭我一宗门,现在居然还问我是谁?”
墨堇莞尔一笑:“我灭过那么多宗门家族,请问你是哪一家的遗孤呢?哈哈,你看看你脸都青了,真有意思,柳鸣是吗?我记得你,云宗的少宗主。”
柳鸣动作一顿,记得他,他的仇人说记得他,扬眉吐气的深深呼了口气,他终于可以平等的站在墨堇面前,说上一句他要为云宗上下弟子报仇:“墨堇,我定要将你抽筋拨皮,祭奠我云宗上下。”
墨堇认可的点点头,“哦。”一副你随意的样子。
柳鸣那脾气一点就着,被他轻慢的神情刺激的不轻,张口就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洛家人的下落?”
墨堇眨眼,道:“不想,洛家人啊······你要是现在能让洛家人站在我面前,让我死都不是问题。”
柳鸣被噎了一口,说道:“你不怕我掀了洛家的坟墓。”
墨堇脸色暗了下来,“你试试。你以洛家人的下落将我引过来,然后绑在这里,想干什么,报仇?真的只是这样?”
柳鸣脸上近乎扭曲:“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死,但是我更想让我云宗千万子弟活过来,若非我当初幸运在外躲过一劫,我云宗就真的一人不剩了。我活着,云宗就在。”
墨堇笑笑:“怎么,想向秋亦学,拿我的命换回你云宗弟子的命,但可惜,我这贱命一条,怕换不回云宗那么多条命。柳鸣,你好好想想,当初你回云宗的时候,我认出了你,但为什么我只废了你的丹田却没要你的命,这难道不奇怪吗?”
柳鸣愣了下:“三大宗门的掌门在场,你以为你能害的了我,不过是想为自己寻到退路。”
墨堇道:“呵,我有必要吗?你知道洛家是如何在一夜之间灭门的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偏要灭你云宗吗?”
整个云宗,也只有柳鸣不知道云宗干的那么龌龊事,没有害过洛家一人,他这才放了他一马。
柳鸣怒吼,“别想用花言巧语迷惑我,云宗的血海深仇我不会忘。”
墨堇但笑不语。
柳鸣被他这笃定的笑容刺激的近乎暴走,不知使了多大的劲才抑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天地间一下子很安静,滴答滴答,水滴落在地上有节奏的声音,这声音很是细微,但却叫柳鸣一下子安静下来,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这音节,整个人仿若魔怔一般,主动的寻着声源而去。
墨堇听了听,嘴角上扬,心情不错的跟着这节奏哼着曲调,便是他故人教的那首曲调,悠扬安宁。
叮铃铃~铃铛清脆的声音突兀却又和谐。
“都到了这种时刻,还有心情哼曲调,你这性子还真是没变。”一把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墨堇笑意不达眼底,一点也不吃惊出现在这里的人,“哟,将柳鸣引走,不想他见到你?来就来了,怎么还摆着么大的阵势,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要不然我替你号一嗓子,反正我不在乎丢不丢人,早就没人可丢了呢!”
门口站在两个唇红齿白的道童,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人抱萧一人抱剑,微微侧身迎接一个黑衣男子,剑眉星目,仙气飘飘。
黑衣男子略微皱眉,嫌弃的看着这破败的地方,“这是人呆的地方?选也不选个好地方。”
墨堇立马接腔:“您老在好地方呆的习惯了,琼楼玉宇,不是这小地方可以比较的,所以还是赶紧滚蛋,免得脏了你的鞋袜。”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
黑衣男子一抚袖,出现在墨堇面前,一把卡住他的脖子:“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我还以为你会不顾一切的找我拼命,毕竟我现在这身份地位全是从你身上得来的。”
墨堇眯着眼睛,“秦言,你也太把你当回事了,我那些修为就是喂狗也比给你强得多。”
秦言手下力道加重,勒的他半天喘不过气来:“是吗?你还是那么的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