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p

仍凭着手指抚出最后几个暗淡无光的音符。/p

“噹——”/p

一声像是来自陌生人的‘你好’，全曲在此结束。/p

抬手。/p

整个大厅再度安静了下来。/p

至此，秦键初选赛的五首作品逐一呈现完毕。/p

对着钢琴轻轻的点了点头，秦键笑了笑。/p

起身。/p

转身。/p

抚琴。/p

微笑。/p

鞠躬。/p

从容离去。/p

.../p

此刻华沙音乐厅大堂内已经响起了下一名参赛选手的准备通知。/p

流光的kawa被工作人员抬走了，舞台上空荡荡。/p

良久。/p

阿格里奇轻轻一笑，她的目光像是从少女时代又回到了那种沧桑过后的淡然，真真的淡然。/p

她起笔在属于21号选手的名字后面写下了‘yes’。/p

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给出结果的。/p

即便给出了结果，也仅仅是这一轮的结果，接下来还有漫长的三个阶段。/p

“可别得意小子。”/p

阿格里奇就是这样一个永远心高气傲的女人，她不会告诉周围的同僚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起下一轮了。/p

“你又会带来怎样的曲目呢？”看着空荡荡的舞台，阿格里奇又是轻叹了一口，/p

就在这时。/p

“no。”/p

评委席的一角，响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另一个强势的女人。/p

.../p

.../p

秦键离开赛场走进大堂的一瞬，明亮的灯光让他感到一阵刺眼。/p

周围的阵阵嘈杂，和投来的各式目光让他再度感到强烈的反胃感。/p

他眯眼轻轻的甩着头，嘴里不住的咽着口水。/p

“你怎么了！？”眼前充满焦急的声音让他缓过了神。/p

“没事，我去趟卫生间，”秦键说着给了段冉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p

只是这勉强拉开的嘴角并没有让段冉感到丝毫安心。/p

秦键几乎是奔跑着，跑向了卫生间的方向。/p

段冉紧跟其后，拎着包，抱着大衣，跟随到了卫生间门口，但她不能进去。/p

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秦键刚才那苍白的面色，比起对方刚才在赛场里是否发挥正常，她现在只关心对方的身体是否无恙。/p

不停的来回走动着，见对方迟迟不出来，段冉快急哭了。/p

就在段冉决定找工作人员进去的那一刻，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p

秦键松着礼服内衬的衣领，轻轻的走了出来。/p

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挂着水珠。/p

“你到底怎么了？！”段冉一把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虽然看着对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她还是一脸担心。/p

“没事，”秦键一笑，“吐了。”/p

段冉一听，又急了，“你还笑！？现在胃舒服吗，要不要去开点药，我们中午也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是不是因为昨晚你着凉..”/p

“好啦，”秦键一把搂过段冉的肩膀并打断了她，带着对方向着连廊外走去，“放心我没事，我们回去吧，该陪你练琴了。”/p

“你确定你没事吗？”段冉还是不放心的听下了脚步，侧脸仰头问道。/p

“确定。”秦键认真的点了点头。/p

“那，那刚才你发挥的...”段冉有些不敢问下去。/p

片刻。/p

秦键松了松有些发干嗓子，回想起刚才最后的b大调夜曲，目光充满了一丝明朗。/p

“你猜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