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熙听着他们的对话,隐隐有些不安,还未有时间思考,突然听见吱呀一声门响,接着眼前一亮。在黑暗里那么久,又瞪大了眼睛的她,登时觉得双眼刺痛,急忙闭上。视觉一时间丧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她感觉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贴在嘴上的胶布被唰的撕掉了,忍不住shenyin出声。嘴唇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想要开口说话,牵扯到唇,竟痛到颤抖。
“哟,把咱们的小美人弄疼了,你看这红肿的……”手指轻轻的,爱怜的抚过她的唇,“……让人更想要品尝品尝哈……”
若熙扭过头,躲开那个人的手,眼睛不停的眨动,想要快点儿恢复视觉。却不知,她长长的睫毛抖动的样子,楚楚可怜,别样的撩人。
那个人似乎退了一步,得意的询问同伴,“怎么样,这细皮嫩r,这小鼻子小嘴儿的,绝对比洪街那些臭biao+zi强一万倍。”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侧蹭着,她左右摇晃着想要躲开,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往后一扯,头皮一阵刺痛,“呃……”
微眯的眼睛开始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一个男人,狼一样狡猾残酷的脸,眼中带着炙热与贪婪。
“你……要干嘛……”声音有些嘶哑,残破。
“呵呵,你说,我们要干嘛……”
当然,傻子都知道他们要干嘛。
若熙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求饶。她比任何女子都更明白,那样做只会激发男人内心深处施暴的yuwang。她早用自己的身体深深的体会感受过了。
眼前的景象在渐渐恢复。在她耳边讲话的矮个子男人正在她身后解开绑着她手腕的绳子。站在略远处的那个瘦子,对若熙的一脸镇定和上下的打量弄得心里发毛。
“呃……你确定在老大回来之前这样做不会有问题”瘦子明显比较俗辣。
“你xx的怎么这么叽歪,你要是没胆子就给我一边儿站着看。”
矮子拉着若熙的手臂,步履踉跄的向墙边儿摞在一起的木头箱子走过去。被绑了那么久已经麻木的手,突然被放开,血y下涌,涨涨的,被他这么一扯,痛得钻心。
“啊……痛。”
矮子把自己的外套铺在箱子上,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在上面,就要动手脱她的衣服。
“你们不要命了,敢动我。”
若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冰冷一些,但是疼痛和虚弱,让她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威胁的力度不够,反而让矮子笑了出来。
“呵呵,是,不要命了,在你身上死也值了。哈哈”
他一把扯开若熙的黑色衬衣,看见里面的束x明显的一愣。
“你怎么穿这么个鬼东西”
他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么紧的东西弄开,弹x太好,又扯不开,反手从身后掏出把弹簧刀,向若熙身上划去。
“你……你如果敢伤到我,申若城不会放过你的。”
“噢把申若城搬出来,我好怕呀。”
嘶啦,一刀下去,束x一下子缩紧弹了出去。若熙条件反s的互住x口。
男人抓住若熙的手腕向上扯开她的手臂,被绳子勒出的淤伤吃痛,无力的挣扎了一下,若熙无奈绝望的chiluo的上身展露在男人眼前。白皙的皮肤上,一道浅浅的划痕慢慢渗出了血,隐约有层层叠叠的伤疤,看在男人眼里,另类残破的美,别样的诱人,激发出内心更深处的兽x。
男人另一只手握刀挑开若熙的长裤。幽蓝的刀闪着诡异的光芒,若熙一动不敢动,感觉着那冰凉隐隐约约的在皮肤上激起一片片皮疙瘩。
若熙闭上眼睛,无力的躺在那里,像只待宰的兔子,无望的等待着身上最后一片遮掩被挑破,男人却停了下来。
“你干吗”矮子看着走上前来,抓住自己手臂的瘦子。
“你没听她说起申若城么万一她是申若城的什么人……得罪了申家可是死路一条。”
“去,那个香香不也是申若城的人,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人来救有钱人,找个玩物还不简单。人家不稀罕,咱们稀罕稀罕……”
“我……我就是……香香……”
“你宝贝儿,人家香香是男的。”
“我是……女扮男装啊……你也……看到我的束x……还有我的……衣服……”
“呵呵,香香可是做牛郎的,你扮的来么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话儿啊……”
.
“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香香,我也不认识什么香香,我的职业是医生,不是什么公关。”
汪静轩快要疯了,先是没人理他,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人,又口口声声叫他香香,还说什么,他是夜梦微醺的男公关。自己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从来没有过,做男公关,太夸张了。
“白天是白衣天使,晚上是暗黑恶魔,呵呵,双重身份,是不是要等到天黑了你才会承认呢”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那个坐轮椅的小女孩,可是叫申若童”
“是,不过……”
“那就没有错啦。香香,你就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了。我知道你可能怕申若城不放过你,放心,我们既然受托,就一定会帮你摆脱他。”
汪静轩彻底放弃了和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再啰嗦下去。随便他们讲好了,他相信事实终归是事实,早晚会有个明白人出现的。
第十四章“男女”
丁鼎瞅了一眼荧屏画面里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汪静轩,反手把桌子上的铜镇纸就丢了过去。
“蠢货。一群蠢货。”
站在桌子那一面的男人,躲也不敢躲,僵硬了身体,紧闭着眼睛等着结结实实的挨这一下。好在丁鼎在气头上,失了准头,只是镇纸的角从额头擦过,热乎乎的y体缓缓的流了下来。
“让你们去‘请’夜来香,怎么给我弄来这么个毛头小子。”
“那个坐轮椅的小丫头身边的年轻男子就只有他,我们怎么知道……”
“你们不知道,你们去办事以前都不动脑子的嘛你脖子上长的这个东西留着有屁用。”
丁鼎歪着脖子看向一边,喘着气想要平复心中的火气。
“怎么处理他”
丁鼎剑眉一皱,不耐烦地说,“分成几块随便找个地儿埋了,混了这么就久,这点事儿还用我教你”
满脸是血的男人,已经是面色苍白,像只鬼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犹豫着,终于小声的问了出来,“一起抓来的……还有一个女人……怎么处理”
“女人你们只要还有命留着,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是……”男人觉得这实在是不合逻辑,但是还是说了,“她……自称是香香。”
“开什么玩笑,香香是男的。”
“她被抓来的时候,的确是一身男装,而且……还穿了束x。”
丁鼎脑子里“叮”的一声响,猛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快带我去。”
还没有推开门,丁鼎就听见里面肆无忌惮的传出来男女交欢的声音。站在丁鼎后面的男人脸色发青,让他鲜血模糊的脸看起来更可怕。
“咣”的一声踹开了门,活色生香的一幅画面骤然停止。两个男子看清来人,慌忙的分别从女人身体里撤出,顾不得自己赤身luoti,垂手站在一旁。
失去了支撑的女子,瘫软在地,身上一片狼藉。丁鼎眉心皱成一个大疙瘩,走过去,抓着女人的头发,拉起了她的头。
女人脸上沾粘着头发,点缀着浑浊的y体,犹豫疼痛面孔有些扭曲了,但是丁鼎还是很确定,这张脸,他不认识。
“她就是自称香香的”
“不是,那个女人,在里屋。”
丁鼎一甩手,女人的头磕在地板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女人连哼也没哼一声,晕了过去。
简陋的行军床上,铺了几层外套,一个修长的身躯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丁鼎还没有完全走近,就已经认出来,这就是那天他在夜梦微醺看到的男公关。
呃,现在,不能叫她男公关了。她身上穿了非常女x化的一件丝绸荷悠的。
母亲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那边派来的医生叔叔说,也就是这几天,她就要有个妹妹了。但是母亲总是很坚持的说,“这一次一定是个男孩,我知道,这一次和怀若熙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母亲总是拉着路过的人问,“你看我这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每次都不等人家回答,她就会自言自语的说,“你看我这肚子,尖的。而且除了肚子,我别的地方都没胖,从后面看,和没怀孕一样的,反应也不重,他好乖的,不像若熙那么折腾人。怎么看这一胎也是男孩儿。”
后来来往的熟人都知道了,每次也都应承着,说她这次一定生男娃。母亲就会很开心的笑,咯咯咯的,很清脆,很好听的笑。
若熙不懂,为什么母亲一定要生儿子。她倒是很希望母亲能给她生个妹妹,这样,母亲不理她的时候,她就有个伴儿了。
母亲生的那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前前后后的忙活。若熙藏在墙角里,听着母亲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她好怕。生孩子这么可怕么,母亲生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辛苦。若熙忍不住就哭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了什么,只是坐在角落里哭。大家都在忙,没有人看见她。她就把手攥在一起,学着后院穿黑色袍子的嬷嬷的样子祈祷。
不知道是不是若熙的小小心思被上帝听到了,折腾了一天,房里总算穿出了婴儿啼哭的声音。若熙听见走出来的医生叔叔和那边派来的一个叔叔低头讲话,“母女平安。”
若熙看到了妹妹,裹在襁褓里,小脸儿皱的和核桃一样,但是她觉得她很漂亮,很可爱。她说要抱抱,刘婶就递了过来。若熙小心翼翼的搂着,手臂紧张到颤抖。软绵绵的一团,小小的,挺不起腰来。
母亲老半天才醒过来,看到若熙,又低头看了看摇篮里的妹妹。母亲伸手一把就揭开了妹妹的襁褓,愣了一下,然后尖叫着哭起来。
若熙吓坏了,一步一步的向后退,一直推到墙边,然后滑下去,蜷成一团。她看见母亲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抓起了妹妹,就像抓着一团布,手臂举的老高,然后就放了手。
若熙想要冲过去,但是手脚都不停使唤的颤抖。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软绵绵的身体落了下来,听着妹妹嗷嗷哭叫的声音哑然而止。
若熙挣扎着从梦里醒过来,没有睁开眼睛,x膛剧烈的起伏着,一身的冷汗。又做这个梦了,一直一直重复的做这个梦。做了十几年,每个细节,都还和六岁的时候一样。
其实,这也不只是个梦。若童就是出生后的第二天,被她们的亲生母亲佟思语,摔坏了脊柱,腰部以下没有了感觉。庆幸的是母亲刚生完孩子,手上没有力气,若童掉回了婴儿床里,这才算保住了命。
若熙还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却感觉有温热的手指抚过了自己的脸,忙睁开了眼睛看过去,一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楚……楚姐姐……”
“做恶梦了么”楚可伸手擦去了若熙额角的汗水,声音低沉,温柔。
若熙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努力思索着,自己脑海里的最后一个画面……啊!她条件反s的低头看去。白色的被单,身上穿着衣服,不过,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的衣服。
女人的衣服!若熙忙转头看向半坐在床边的楚可,她满脸的疲惫憔悴,平时志高气昂的样子没有了,高高盘起的发髻散落了几屡头发,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楚姐姐……”
楚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香香……”
“楚姐姐……”
因为虚弱而软绵绵的声音,原本听得心花弄放的称呼,现在听来,却格外的刺耳。一声声的呼唤,打破了楚可最后的奢望。她不知道是梦境醒了,还是自己陷入了恶梦里。
香香是女人,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可是她能怪谁呢,她能够埋怨谁。知道了香香凄惨的遭遇,她已经无法再去怪她。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她现在心里只有怜惜。光看着她身上那些伤痕,她就浑身疼痛,心紧紧的揪起来。一个女孩子,正是青春烂漫的时节,怎么能承受这些惨痛,她无法想象。
楚可低头,缓缓的站了起来,“你睡了这么久,也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过来。”
“楚姐姐,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你怀孕了,我不放心把你留在……那里。”
若熙感觉头嗡的一声,像捅了个巨大的马蜂窝,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晰了,“楚姐姐……你说什么……”
楚可又坐了回来,双手抓住若熙的肩膀,把她按回床上,“你怀孕了,就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小心身子。”
若熙被动的躺下,两眼发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怀孕……”她自从跟申若城有了那种违背lunli的关系,就一直有吃避孕药。开始时,是那个人准备在屋子抽屉里的,后来是自己去买。但是申若城实在是非常随x,毫无禁忌的不分时间场合地点想起来就要她,有时候把自己留在申家的时间太长,来不及吃药,就开始打避孕针。自己一直那么注意,怎么可能会怀孕的,她怎么可以怀孕呢。
“我不能怀孕,我不可以怀孕的……”若熙开始有点儿神经质的想要打自己的肚子。楚可一把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怕她伤到自己。
“无论怎样,已经怀上了,你就好好照顾身体……”
“不,你不懂,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能……”
“说到底,孩子有什么错,你不能这样轻易的……”
“不,不可以……”
“如果你怕自己没有办法养,我给你养!”
楚可大声的喊叫,总算让若熙疯狂的情绪猛的止住,愣了一下,眼泪哗的就如开闸的钱塘江潮一样喷了出来。楚可把若熙颤抖的身体搂在自己怀里,小心的安慰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在梦里想过多少次,和香香这样紧密地拥抱。如今真的抱到了,香香却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香香。楚可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酸,涩,苦,一片硬生生的疼。
“香香……如果你不想说,我不问。但是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承受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让你再回去做那种事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所以,你也要爱护自己的身体,爱护你肚子里的宝宝。无论大人之间有多少恩怨,孩子都是无辜的。”
若熙从楚可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双眸看着楚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楚可心里溢出一片温暖柔软的情感。情不自禁的,楚可抬手,轻轻的把若熙的碎发拨到耳后,蜻蜓点水的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起身走了出去。
若熙愣在那里,抬手m了m额头,隐约的温度和触感还在。这算是什么呢她摇摇头,不想了。
若熙挣扎着起来,走进浴室,打算先泡个澡。脱下身上的衣服,她就在镜子里看到了身上的一道新伤。想起那两个面孔龌龊的男人,她下意识的揽着自己的肩头发抖。她不知道那个人挑破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羞愧,恐惧,诸多情绪涌到一起,化成眼泪又静静的流了下来。
把身体埋进温热的水里,她靠在浴池的边上,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是一片平坦,很难想象里面已经开始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个不可以降生的生命。她要怎么办,一直躲在这里么。和她一起的汪静轩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距离申若城和苏飞找到她,还剩下多长自由的时间。
她觉得好闷,身子在缓缓的下滑,水慢慢的漫过了她的锁骨,脖颈,下巴,嘴唇,鼻子,眼睛。天花板的灯晕成一片扭曲摇晃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