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嗓音嘹亮,好好练练声音,说不定造诣比剑法更高。
阮重笙道:“没事,双……呸,多修了解一下?”
厉重月一愣,却见眼前三师兄拔腿就跑,脑子一转,立刻反应过来:“阮三——!!!”
打打闹闹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阮重笙拎着东西在蓬莱山门前,身后站了一群人。
“师兄,早些回来啊!”
“我们会想你的!”
“师兄,前两日你跟我探讨的那本春……唔唔唔……”
阮重笙连连扶额,有种摸块手帕出来挥泪作别的冲动。
厉老掌门又在闭关,厉重明倒是拨冗来亲自送他下了山前那条“寻仙道”,嘱咐了颇多。
厉重月把离得最近的几个弟子踹回去,哼笑:“怎么,这次不怕掌门师兄罚你们了?法不责众呐?”
那位要来探讨春天里的图的师弟哭得肝肠寸断,如丧考妣。
阮重笙传话给他:“就我那院子的床底下,还有一箱子,你给我保管好了啊。”
那位弟子顿时仿佛父母诈尸还魂,整个人立刻精神起来,“师兄慢走!”
这就是被厉重月都点过名的李十五。
阮重笙磨牙,最终还是舍不得卖了自己那几本珍藏跟他陪葬。
不知道清名在外的蓬莱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奇葩。
当然,阮重笙并没有意识到,不小心砸了藏书的穿星楼的门匾,当众扯坏了个师弟的腰带,宰了一笼子蓬莱特养的信鸽炖汤……干了这些林林总总的事儿并江湖人称“阮疯三”的他本人,其实是蓬莱开山以来最鲜艳的那朵奇葩。
“师兄呢?”
阮重笙唤厉重明一向是规规矩矩的“掌门师兄”,这声“师兄”谁都听得出来问的是谁。
“他啊……现在不能说。”
厉重月的神秘让阮重笙忍不住嗤笑:“闭关?游历?不然在时天府等我不成?”
厉重月张嘴:“这你都知道?”
阮重笙:“……???”
时天府是整个天九荒最特别的地方。
按理说天九荒除却九大家,还有无数个门派家族在底下,各家各有所长,各自成派,本不该存在一个类似于“庠序”的地方。但也正因为各家修习有所不同,几乎都专精一门,而门下弟子总有天赋不在本门绝学上的,此时时天府就成了最佳选择。而同时,作为九荒最高学府,这不看家世的选拔也给了许多“寒门”崛起的机会。
这样一个顺势而生,又逆时而上的时天府也就因此屹立不倒,成为了天九荒的“人才窝”。
于是这紧挨着引阳府的时天府,也就成了九荒天才子弟聚集的地方了。
阮重笙第一次踏进这地方,还来不及感慨这时天府恢宏的气势和财大气粗的手笔,就发现自己身上忽然就有了一道禁制。
“这是什么?”
阮重笙把玩腰间银玲,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一戳,小小的铃铛随动作摇晃,发出轻微脆响。
引路的小童答道:“此物是时天府门生独有的听风铃,天中地三院各有配置,阮三公子的银五铃,正是隶属天院。”
阮重笙试着扯动,果不其然发现这玩意根本扯不下来,苦笑:“明白了,这铃铛就是禁制,戴着就是个限制,不能轻易出府,不能私自斗殴,出事就会惊动各位师长,对吧?”
小童应是:“阮三公子说的是。时天府第一条规矩,不论出身,最重品行。严禁私斗。”
“那这铃铛不同的形制不就是个区分?”
小童捂嘴笑道:“所以平日里各位公子姑娘都会随身收着呀。”
阮重笙惊呆:还能这样?
他试着取,却发现自己的铃铛依旧挂在腰间,怎么都拆不下来,十分显眼。
什么情况?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