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笑了:“你觉得我像是听话的人?”
程田抖抖手中的素描纸:“你不想要了?”
祁佑这会儿已经无所谓了:“你想看就看,我画工不差,不会丢人。”
程田冷笑着将画纸一展,一副色气满满的图画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头戴花环的少年长睫沾泪,双眼迷离,鼻息咻咻,齿间咬着一角长袍,纤丽的身躯拱桥似的弯起,脚趾因为难耐而微微蜷缩……祁佑一定是万乡画室的优秀学员,画工何止不差,简直纤毫毕现,整幅画面既骚媚又清纯,完全称得上活色生香。
“你……!”程田眼前阵阵发黑,一想到白天祁佑对着自己画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气都要提不上来,三两下将素描纸撕碎了个粉碎。
“可惜了。”祁佑看着纸屑,遗憾地道,“本来还想回去上个色呢。”
“我他妈上你二大爷!!”程田的理智在这一瞬间都喂了狗,大骂一声,捏着拳头扑向祁佑。
祁佑手臂微伸,像是拥抱一个不听话的宠物,感觉不到威胁似的,却在一拂一折间就把程田给制住了,箍着他的腰压回副驾驶:“挺主动啊你。”
程田心中警铃大作:“放开我!听到没!老子不是好惹的!!”
祁佑长腿一跨,直接压在程田身上,想起了什么似的乐了。他往程田脑门上一按,弯着眼睛道:“祖传铁头功么?爷见识过了,来点儿别的?”
这具身体的手腕细得跟鸡崽儿似的,祁佑一只手就能攥住。程田大腿又被压着,上下肢都受制于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佑调低了座椅靠背,倾身俯了下来。
“知道吗,当初选这辆车的原因就是觉得适合玩车震。”祁佑一手拉开程田的毛衣领,嘴唇贴着脖颈嘬出一串殷红的吻痕,粘腻腻地笑,“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
程田胃里直翻腾,脸色煞白一片,目前的形式容不得自己张狂,只能忍着屈辱好言相劝:“我不喜欢男人,只要你放了我,什么话都好说。”
“不喜欢男人,为什么千方百计地让我操.你?”祁佑语气不屑且不耐,“差不多行了,过犹不及……”
程田倏然偏头,张开嘴巴往祁佑耳朵方向恶狠狠地一咬!
祁佑反应神速,刷地抬头躲避!程田一嘴咬空,上下牙齿毫不含糊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铛响,咬合力度之大将他自己都震得头晕。这一口若是咬在祁佑身上,毫无疑问会叼下一块肉。
“好狠的崽子……”祁佑一把捏住他的脸,眯眼道,“真对我没意思,你今天怎么还会到我面前搔首弄姿?”
程田那疯了似的一咬到底是产生些许震慑力。祁佑拉开些许距离,钳住程田手腕的力度也因为问话而微微放松了些许。
“说话。”
“老子说了,因为缺钱!”程田瞄准时机,用尽全力一扯,脱离掌控的瞬间揪住祁佑额前的头发往车顶死命一撞!那撞击的动静听起来都觉得疼。
“操、”
程田趁祁佑还在缓劲儿,连忙扑到驾驶位去开门锁,手指刚碰到就被人扳着肩膀按回座椅。程田低咒一声,一把锁住祁佑喉咙,几乎在同一时间,上膛声迅速响过,一柄漆黑乌沉的手.枪抵在了他的额间。
“……”
程田一动不敢动,像是被人点了穴道,声音不可控制地发飘:“……你,你把这个放下。有话好好说。”
祁佑挥开程田的手,激烈的争斗过后,几缕碎发散落在他乌沉沉的瞳前:“好好说?”
他歪头一笑,这笑几乎可以称得上丧病,偏执与疯狂:“你他妈撞爷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好好说?”
话音未落,他将枪口一滑,顺着程田的鼻梁落在嘴唇上:“嗯?”
程田嗫嚅着:“我……”
他嘴唇一动,祁佑便将手.枪挤进了那道红唇雪齿间,慢条斯理地搅动几下,恶劣地道:“不想做是吗,不妨尝尝这个?伯莱.塔M92F,刚弄来,替我验验货啊。”
层层冷汗浸湿了贴身衣物,程田浑身颤抖,含混不清地开口:“祁佑你疯了吗……”
祁佑面无表情,屈指扣动扳机——
程田死死闭上双眼,几乎惊恐到晕眩!
喀。
一粒苦中带甜的东西弹进程田嘴里,一沾到温热的唾液就化了小半——竟然是巧克力豆。
程田眸子里铺了层晶莹的水光,呆愣愣地睁大眼睛。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佑乐不可支,抽出‘手.枪’歪回驾驶座,趴在方向盘上一通狂笑,“你他妈想把老子笑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程田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麻木的手脚渐渐找回知觉。
祁佑笑到脸酸,回味无穷地道:“早知道会有这一出就提前装个摄像头了,录下来每天搭配着新闻联播一起看。”
程田大有死里逃生之感,已经提不起劲头对付他了,有气无力地张开嘴:“你是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