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田复杂地看他:“……你这么一说,我似乎得到了某种提醒。”
祁佑眼前一黑,万念俱灰。
程田笑死了,指了指床头柜:“水给你倒好了,快吃药吧。”
祁佑刺激过深,一动不动。
程田轻叹,站起身,把水杯和药片塞进祁佑手心:“吃药了。”
祁佑状如挺尸。
程田往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嘿,能不能听懂人话,祁佑、祁佑?祁狗?”
祁佑眼皮动了下,眼神很幽怨的,又带着股子亲近调皮的感觉:“汪——”
这声汪瞬间把程田给喊傻了,在五六秒的时间里,他心脏像是吃了跳跳糖一样砰砰狂震,脑中空白一片。等程田回过神来的时候,祁佑都已经把药吞下去了。
程田面容严肃,不愿意承认,他刚刚好像被一声狗叫给撩到了?!!
这十几天里,不管面对多么骚情的祁佑,程田都不为所动!然而,现在,竟然,被一声狗叫给撩懵了!
……爱好这么变态的吗……
程田眉头紧拧,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祁佑放下水杯,见程田仍旧愣在床边不动,咬着嘴唇轻笑:“你在等我邀请你一起睡?”
程田二话不说,麻溜儿滚回自己被窝。
他特别害怕祁佑再回到那个问题,可男人的嘴巴就像封印了一样,只说了句晚安,一整晚便再没有别的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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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一眨眼就到了协议中的最后一天。程田起的比往常早一些,正在厨房里处理皮皮虾,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是张承蕴。
程田顿了一下才接起来:“铁子——”
张承蕴的吼声像一颗雷暴,砰地在程田耳边炸响——
“麻痹姓祁的在没在你旁边!!!让他接电话——!!!”
程田被吼得吓了一跳,连忙问:“咋了,他又做什么缺德事儿了?”
张承蕴大吼:“狗比东西缺了大德!你让他滚过来!老子要亲自骂他!!”
程田在脑子里飞速回忆祁佑近期的举动,他为了赚回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自己黏在一起,除了打电话发邮件,根本没和外人交流过……
不过祁佑如果真想整人,根本不用亲自出马,几通电话出去就足够闹个天翻地覆了……程田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确定起来。
“铁子你先别激动,什么事你先跟我说说,我离得近,更方便帮你收拾他!”就冲张承蕴现在的怒气值,程田要是真把手机给祁佑,铁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还是把情况搞清楚再做决定。
张承蕴恨恨地骂了一句:“昨天早上……”
昨天早上张承蕴像往常那样出门上班,他的坐骑雪拂兰还没有修好,最近都是乘地铁去公司的。他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十分神奇地发现门口停了辆十分眼熟的车,从品牌型号到颜色都和自己的那辆一模一样,甚至连车牌号也只差了一位数。张承蕴觉得挺有意思的,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
车里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没等他走进,车主就下来了,黑西装,黑皮鞋,黑墨镜和白手套,装备十分抢眼。
“您好,请问是张承蕴张先生吗?”
张承蕴有种被人窃取隐私的不爽,回问:“您哪位?”
黑墨镜微笑:“我是祁佑先生的委托人,您可以叫我小王。”
张承蕴一听到祁佑两个字就没有好心情,硬邦邦地道:“他又想整什么妖蛾子?”
小王往后撤了一步,右手紧跟着往后一扬,仿佛带着背景音乐一般将白色的雪拂兰引入张承蕴视线:“祁先生让我转告您,他对上次的小摩擦感到十分抱歉,特意赔了一款全新的轿车,让我来带您去办理过户手续。”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老子还真不吃这套。张承蕴大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挥手道:“别别,祁大老板的赔礼我消受不起。您让他退回去吧啊,我的车没几天就修好了,甭弄这套。”
小王不坚持,只是很郑重地问他一句:“您确定不要吗?”
“不要不要。”张承蕴看了眼时间,“不聊了,我上班时间快到了,您把车开回去吧。”
小王微笑颔首,退回雪拂兰里就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