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这年，他晋升到银色月轮环。/p

晋升条件是，十二个血族的脑袋。/p

这一年，他遇到了她。第十三个血族。/p

前十二次从未失手的他，第一次失手。/p

原因不是她很美。/p

而是她很强，并且很狡猾。/p

她使了一个小花招，就逃走了。/p

半年后。/p

深夜，某座新城。他与她再度相遇，发现彼此都变强了。/p

一夜鏖战，不分胜负。/p

二十岁，上半年。/p

他追杀过她两次，都让她成功逃跑，之后她藏了起来。/p

下半年。/p

他终于在某座新城捕捉到她的一丝气味。/p

白天，集市，熙熙攘攘。/p

人太多。/p

不宜动手。/p

视线穿过人流的间隙，他看到了她，看到她同样看到了自己。/p

两人对视一瞬。/p

人流隔断双方视线。/p

间隙再次打开。/p

他又看见了她。/p

不仅没逃，反而站在自己面前。/p

她：“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至于追得这么紧吗？”/p

他：“我们换个地方。”/p

她：“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怎么说也该等到天黑。”/p

他：“别废话。”/p

她：“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有本事，现在就动手。看你杀人多，还是我杀的多。”/p

他：“……”/p

她：“想杀本姑娘，那就要先陪本姑娘逛一逛。难得的好天气。”/p

她对集市上的所有摊位都很好奇，一会挑挑这个，一会摸摸那个。/p

她在卖小首饰的摊位前逗留得最长。/p

她看中了一支铜镯，金灿灿的，很衬她那白皙的手腕。/p

她：“我喜欢这个。”/p

他：“嗯。”/p

她：“我想要这个。”/p

他：“嗯。”/p

她：“非要本姑娘明说吗？”/p

他：“说。”/p

她：“我想你送我这个。”/p

他：“凭什么？”/p

她：“喂，你可是想要我的命啊，这个镯子又不贵。”/p

他沉默。/p

然后：“老板，包起来。”/p

踩着夕阳晚霞，两人出城。/p

一前一后，越走越远。/p

迈入荒野，已绝人迹。/p

水蓝色的刀出鞘。/p

她抢攻。/p

只为近身。/p

她在他的侧脸吻了一下，然后远远逃走。/p

得意的笑声像是飘在空中的一串风铃。/p

“你再追我久一点，说不定下次我就答应你。”/p

他立在原地。/p

已经发现事情的不对劲。/p

她刚才本可以咬他脖子的，却没有咬。/p

正如他本可以正面一刀两断，刀却慢了。/p

他：“追个屁。”/p

意识到自己心智莫名的动摇，他回到雪山灵宗继续苦修。/p

小小的师弟缠着自己讲述外界的世界。/p

雪山灵宗挑选的弟子来自雪山里的村庄。村庄与世隔绝，曾经的科技文明不曾侵入，后来的永夜毒雨不曾沾染。/p

有资格成为雪山灵宗弟子的是神童中的神童，被称为雪灵童子。雪灵童子早慧，二三岁便已经能听懂很多事。/p

他在雪山灵宗苦修半年。/p

二十一岁。/p

他重新选择猎杀的目标，游走很久，找到一个血族墓室。/p

但运气着实不好。/p

他打开了一个不该是他这个级别该打开的棺材。/p

醒来的大长老级血族差点要了他的命。/p

他应该感谢大长老沉睡这么久一直没有进食导致体力虚，以及……/p

站在尸体旁，双手合十对尸体表达歉意的她。/p

“老祖宗，对不起，对不起……”/p

对于及时赶到并出手相救的她，他是意外的：“你怎么会来。”/p

她瞪他：“骗子！”/p

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