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_后宫好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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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70、铭记一生...

苏吟歌见璃月一步一个血印,微愣之后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如被尖刀刺中,一阵剧痛,他丢下江含玉大步追上璃月,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璃月面无人色,被他这么突然一抱不由的一阵晕眩,回过神来看到上方苏吟歌那还沾着点滴鲜血的俊颜,扯唇一笑,道:“你又抽什么风”

苏吟歌低眸看着她,抑着心中翻腾的罪恶感道:“你是人吗”他虽不是女子,但身为医者,对于女子小产时该有的反应他再清楚不过。可这个女人,居然一边小产还一边走,血流了一地竟然一声不吭。

“死不了。”璃月说着,挣扎着要下来。

“我抱你走。”苏吟歌不放手。

“我自己能走,你带那个断腿的。”璃月强硬地推开他,伸手扶住一旁的树干,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去。

是她的任x,害了这个孩子,是以,即便再痛,她都没有资格自怜。她要记住这次的痛,并,永不再犯。

苏吟歌看着她血迹斑斑的裙摆,心中刀劈斧凿一般,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那自私的决定。见她这样,身为罪魁祸首的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怔立片刻,他僵着身子回去扶江含玉。

“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江含玉刚才被他毫无预兆地一扔,摔得又疼又狼狈,小姐脾气上来,自己扶着树拒绝苏吟歌的帮助。

“自己能走不早说!”苏吟歌冷哼一声,刚欲转身去寻璃月,耳畔却传来一声人体倒地的轻响,他回首,见璃月扑卧在草丛中,不由大惊,冲过去扶起她一看,原是晕了。

是夜,三人宿在临近湖泊的苇丛中,苏吟歌照顾昏迷的璃月至黎明时分,累极,便打了一会儿瞌睡。

不多时一梦惊醒,发现原本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没了踪影,耳边却传来轻轻的水声。

他循声拨开苇丛一看,微亮的晨光下,璃月泡在湖里,波光粼粼中,但见雪白的小脸犹如白莲一朵,在那苍碧色的暗沉背景中格外醒目。

苏吟歌一个轻掠过去把她从湖中拎出来,扔在岸上丰茂的苇丛里怒道:“你疯了!刚刚小产便泡冷水里,你想死么”

“死又如何谁在意”璃月躺在碧草丛中,毫无血色的唇角勾着一丝微笑,没有温度,却纯净如细雨中初开的栀子。

“我在意!”苏吟歌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璃月乌眸沉静,看着他。

苏吟歌原本泛青的脸色硬是被她的目光烧出两朵红云,微微偏过头,稍显急促道:“你若死了……谁给我试毒”

这个男人真的喜欢她,即便看到她刚刚小产,他还是喜欢她。

可她却不觉得高兴,她只觉得累,想好好歇歇了。

“去生堆火吧,把衣服烤干,我们就出发。”璃月撑起身子道。

自那天之后,月潇山庄的人再也没出现过,少了他们的围追堵截,行程变得简单轻松起来。

七天后,他们遇到了曦王府前来接应的队伍,璃月让他们把江含玉带走,她和苏吟歌则紧随其后。

回到朱武门怡情居,璃月倒头便睡,睡到傍晚却又被苏吟歌叫起来喝药,抵不过他纠缠,璃月勉强喝了药,再想睡却睡不着了,起来梳洗妆扮一番便去曦王府复命。

今夜曦王府的气氛格外压抑,璃月刚刚踏入府门便发现了。

二十名疑兵死士无一生还,太妃又命殒半路,王府中人如此消沉,倒是可以理解。

皇甫绝的书房亮着灯,林鹫心情低落地守在门口,看到璃月过来,如往常一般行了一礼。

璃月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嘤嘤”声,问林鹫:“皇甫绝在么”

林鹫点头,道:“不过,秦姑娘,你此时最好不要进去。”

璃月淡然一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有四个人,观渡宴几,皇甫绝还有江含玉。

观渡和宴几坐在他俩的老位置上,表情凝重沉默不语,江含玉坐在他们对面,用手绢蒙着脸嘤嘤地哭,皇甫绝坐在书桌后,低着头,苍白双手撑着额,看不清表情。

听到开门声,四人齐齐向门口看来。

观渡和宴几表情微变,江含玉拭着泪,眼中却s出了恨。皇甫绝抬起脸来,苍白的颊上泪痕交错,乌黑的眸子看到璃月便盯住了她,死死地不带丝毫情绪地盯着她。

母亲的死讯让这个男人悲痛欲绝,甚至于连恨该如何表达都忘记了,眸光空洞而麻木。

璃月自然知道江含玉已经告过状了,也不废话,迎着几人的目光走到皇甫绝书桌前,道:“事情的始末想必你们都清楚了,不用我再多说。这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将佛珠放在桌上,见无人说话,她转身欲走。

刚刚走出去五六步,耳畔突然传来男人声嘶力竭的怒吼:“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你这杀父弑母的女人!”

一言既出,屋中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观渡眼神一暗,宴几则是微微摇头,江含玉听说璃月杀父弑母,震惊得连哭都忘记了,呆呆地看着那猛然停住了步伐的女人。

听他喊出那句话的时候,璃月脊背一僵。杀父弑母,这是她此生最大的梦魇最深的痛。

仰起头,微闭了闭双眸,她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目光中终于渗入了恨意的男人。

她从来都不是推卸责任的人,因而,对于太妃的死,于他,她其实心中是带着一些歉疚的。所以,她宁愿他恨她怨她来分担他心中的痛苦,也不愿用太妃的临终之言为自己开脱。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一种将她踩在脚下的语气来揭她最深的伤疤。

心中冷怒,她嘴角却弯起了甜美的微笑,神情温和地开口:“跟我shangchuang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我是个杀父弑母的女人”

江含玉一呆,手中锦帕掉在了地上。

看着皇甫绝眸中的恨意中又渗入了一丝愧悔,她笑容一收,微微抬起下巴,眸光冷硬道:“恨我怨我瞧不起我皇甫绝,今天我秦璃月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定要帮你覆了这乾坤夺了这社稷,让你如愿以偿式微天下,再于每次登上丹陛龙椅之际,接受百官朝拜之时,想起我,想起这个助你荣登九五,却也曾杀父弑母的女人!如违此誓,犹如此椅!”右手一收一扬,身侧的一张檀木座椅顿时四分五裂。

掷地有声的话语和木椅碎裂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斗室之内萦绕不绝,震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迎着众人愣怔的目光,她步伐如猫,袅娜地走到皇甫绝书桌前,双手轻轻按上桌面,倾过身子俯下脸,看着面上泪痕未干的男人,神情冷绝字字坚定:“起兵之时,千万不要忘了通知我。我等着你将我铭记一生!”

言讫,大笑着转身,目不斜视地向门侧走去,放声吟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人已走远,惟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月色如雪。

怡情居屋脊上,璃月半躺着喝酒,檀郎陪在她左侧,亲昵地将头拱在她肩上。

不多时,苏吟歌那厮不请自来,霸占了她右侧的位置,与檀郎两两相望了一会儿后,劈手就来夺璃月的酒壶,道:“我记得告诫过你,这段时间你不能喝酒。”

璃月抱着不放,道:“我保证绝对没听到。”

“那现在听到了”苏吟歌使劲将酒壶从她怀中往外扒拉。

璃月恼了,一脚踹过去,道:“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烦不烦人”

苏吟歌猝不及防,一个侧倒胳膊正好磕在屋脊上,右臂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崩裂开来。溢出的鲜血很快染红了袖子,他一言不发跃下屋脊。

璃月仰头喝了口酒,怔了怔,扬手将酒壶扔了下去,“啪”的一声在下面的青砖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苏吟歌很快又上来了,换了身衣服。

“你什么时候走”璃月仰面躺着,双臂枕在脑后问。

“你和我一起走么”苏吟歌不答反问。

璃月摇头。

苏吟歌沉默了一会儿,道:“东仪慕容世家有一本武功秘籍叫做《锻心诀》,你若想在武功上更上一层楼,便先取了那秘籍,然后来天一岛找我。”

璃月笑了起来,道:“慕容世家你对我也太有自信了吧”她杀了慕容冼,只怕现在慕容世家正想杀她又找不着人呢。

苏吟歌仰头望着夜幕上那轮残月,声音如夜风飘渺,道:“只要你说要,自然有人会双手奉上。”语气中却掺杂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

璃月侧头看他,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苏吟歌回过神来,看着她,脸上突然有了怨念,闷闷道:“怕就别去。”我叫人替你去要就是了。

“怕呵,长这么大还不知这个字怎么写呢。”璃月坐起身,伸个懒腰,扭了扭脖子,道:“南佛盛泱,西武临颍都去过了,唯有东仪永安还未踏足过,是该去见识见识了。”侧身拍拍檀郎的头,笑道:“也让你去见识见识那里的小母狗。”

檀郎闻言,一双狗眼瞬间光芒四s,神情y|荡地伸舌舔了舔鼻子。看得璃月直恶心。

苏吟歌看着她,傍晚的时候她去了曦王府,以皇甫绝的x格,太妃死了,绝不会给她好脸色的,可她回来却若无其事……

罢了,这个女人,永远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她。

“苏吟歌,有没有一种药,女人吃了可以终生不孕”璃月突然问。

苏吟歌一怔,直到璃月回头看他,他才移开目光,看着下面的庭院,道:“自然有。你……想要”

璃月浅浅一笑,道:“嗯,能帮忙吗”

苏吟歌垂眸,少时,侧首看她,淡淡道:“永安回来,如果你还是想要,我给你准备。”

璃月一手搭过来,道:“先谢了。”

苏吟歌不语。

东仪永安……

苏吟歌仰头:慕容倦,我是故意的,就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抓不住,那么……别怪我。

深夜,皇甫绝书房。

观渡来到门前,吩咐林鹫去休息,自己则推开门走了进去。

皇甫绝趴在桌上,听到门响也没反应。

观渡在桌前站了一会儿,唤道:“王爷。”

皇甫绝一颤,抬起头来,极度的憔悴。呆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强打起j神坐起身,他低声问:“亚父,有事”

观渡拢起双手,道:“太妃之事,大家都很悲痛。”

皇甫绝目光一闪,刚刚干涸的眼角又湿润起来,默默垂下眸去。

观渡顿了顿,接着道:“但我现在来,却不是为了宽慰你,而是为了骂你!”

皇甫绝一愣,抬头看他。

“儿子、皇子还有王爷,都是你的身份,但成就这一切的g本条件,不是你的身世,而是因为,你是个男人。作为一个男人,你可以孝顺,可以柔情,可以有恨,可以有爱,但,你不能恶毒,不能刻薄,更不能理所当然地去践踏别人对你的付出!在怨恨责骂他人之时,你需要扪心自问,自己都为他人付出了什么”观渡盯着他,句不容情。

皇甫绝伸手捧住头,闭目半晌,挣扎道:“我知道她不欠我,我只是……只是无法容忍她对母亲做了那样惨绝人寰的事,让我即便想见母亲最后一面都不能……我连好好安葬她都做不到……”说着说着,他又哽咽着流下泪来。

“王爷,你不是普通人,你的身份也不容许你驻足于普通人的层次,这不单单是指地位和权力,更重要的心智和毅力。你的意志力很薄弱,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只是司空见惯的缺点而已,但于你而言,却可致命。我问你,若是让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太妃一个全尸,你可愿意”观渡问。

“我当然愿意!”皇甫绝不经思考地叫了出来。

观渡看着他,不语。

皇甫绝在他的目光中渐渐平静下来,却不以为自己有错,喃喃道:“她是我母亲,我为她着想,不对么”

观渡面无表情,只道:“那么,我问你,你死了,谁来保证对方一定会遵守诺言让太妃风光下葬我宴几还是其他人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真的那样死了,没有一个人会为你报仇,没有一个人会为你主持公道,因为你破灭了我们的希望带走了我们的信念,让我们数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当然,我们也不会恨你,因为究其g本,我们之所以全力助你,并不是单单为了你。”

皇甫绝怔怔地看着他,显然,他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知道我当初为何独独选秦璃月去营救太妃么就我们数以万计的部下中,武功和智谋在她之上的并非没有。但,没有人能保证会将太妃活着带回来,一来此行定然会遭到朝廷以及月潇山庄的全面追袭截杀,二来,太妃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能不能熬到朱武门也是个问题。我在挑人的时候,唯一的标准就是:万一营救失败太妃薨了,谁能将事情做得最干净利落即便只是尸首,一旦落到朝廷手中,曦王府都将万劫不复,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我挑选了秦璃月,而她,没让我失望。”观渡面色如常的披露真相,听在皇甫绝耳中却犹如惊雷过耳。

“只是因为点滴交情,她不远千里不计生死地为我们救人,以她的x格,若非真的别无选择,她也不会那样对待她倾尽全力营救的对象。今日她来,整个人都清减了一圈,面色更是苍白如纸,明显是一副重伤初愈的样子,你不闻不问便罢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当众说她‘杀父弑母’我原以为你爱母至深,当是能体会她为爱弑母背后的痛,但我没想到,作为一个男人,你竟能刻薄至斯,简直比最最恶毒的妇人都不如!你……怎能踩着她最深的伤口去践踏她你凭什么”说起这些,观渡微微地激动起来,气得语音都有些发颤。

皇甫绝捧住头,面色痛苦地低叫:“别说了!别说了……”

观渡也察觉自己有些失控,顺了顺气调整了情绪,看着委顿在书桌后头发散乱的皇甫绝,半晌,低叹:“一直以来,我都很看好秦璃月这丫头,也曾想不遗余力地撮合你们。今日,我才终于发现,我错了,你,不配她。”

次日一早,观渡和宴几来到怡情居,准备就昨日之事代皇甫绝向璃月道歉,另外也关心一下她的伤势。

岂料迎接他们的却只有璃月的一封临别留言“我走了,日后如要寻我,去天一岛。”

宴几叹息,道:“到底来晚了。”

观渡心情沉重,他知道,从今天开始,曦王府对她只会越欠越多,金钱债易还,人情债难还啊!

招来园中服侍的奴仆,他问:“秦姑娘回来这两日有喝药么”

伺候她的奴婢道:“有喝的,但奴婢不知是什么药。”

观渡吩咐:“去把药渣取来。”

奴婢答应着,很快便拿来了一包煮剩的药渣。

观渡宴几带着药渣回到王府,叫来府中医师,让他辨别一下这些药是治什么伤的。璃月那丫头虽然走了,但该他们分内做的事情,还是不能落下,如知道她受的是什么伤,送些对症的药材补品去天一岛也是应该。

四名大夫聚在一起将那些药渣一一理清分类,辨别半晌得出结论:一般女人小产后,大夫都会开这种药让她们补气养血。

听到小产二字,观渡和宴几当场就懵了。

璃月小产会是谁的孩子

悠地踱下楼,客栈中的小二忙上来招呼,早餐自然是安排得极好,清淡j致就如这古城一般。

早餐过后,她出了院门,想要寻觅一处自己中意的房子。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她也依然无法接受曲流觞就是慕容倦,就是她一脉相承的堂兄这个事实。在她眼中,他分明还是原来那个他,他喜欢她,而她对他也做不到全然无心无情,甚至于知道他就是自己一直肖想崇拜的第一杀手后,对他的感觉更深刻难言了。

她不想等他安排,她只想自己找个地方,安静地理一理自己的思绪。lun+luan什么的,她对兄弟姐妹之类的血缘亲情g本没什么概念,也不觉得是件多了不起的事情,但慕容倦,想必不会这么想吧……

她一定又折磨了他,可这怪她么如果说她有错,也只错在相识之初没有对他寻g问底,可即便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慕容倦,他们就能不相互喜欢么她再遇到慕容冼,就能不杀他么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无论你事先知或不知,都无法逃避。除非她不是她,而他,也不是他。

晨光中的古城,沉浸在一片安静祥和中,除了潺潺的流水和偶尔从小巷中转出来挎着菜蔬的老妇人之外,一切都还停留在沉睡的凝滞状态。

璃月相信,这里的人过着令人嫉妒的悠闲生活,每日起床,他们所要做的也许就是准备自己的一日三餐。而这些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所以他们尽可以睡晚一些。

风过,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璃月的思绪随着这风铃声一下被风吹得很远。她来到了昨日沽酒的那个酒馆,古朴的木门紧闭着,唯有那青色的酒旗在檐下随着微风漫卷。

不禁就想:如果,她生而如这沽酒姑娘一般,那又会是什么样的人生

她想不出,因为这样的生活,她一天都未体验过。

一边出神一边顺着巷道走,拐过几个弯后,她抬头,发现前面是个四方之地,临着水渠的一角长着一株参天大杨树,树下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刻着棋盘。四方之地四面都有巷道,通往不同的方向。

她四顾一番,愕然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

想起迷路这一词,她自嘲地笑,从行走江湖伊始,这个词基本上就是与她不沾边的,看图记路辨别方向,她超出常人的能力似乎是与生俱来。

如今却在这小小的古城迷路……

毫不懊恼,她甚至弯起了嘴角,想,在这里迷路,不管迷到哪里,她都会喜欢。

不远处向北的小巷中突然转出两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边神情振奋地交谈着一边快速地拐入了向东的那条小巷,很短的时间,璃月只抓住了几个字眼,“无意楼”“测试过关”“免费吃住”……

免费吃住

璃月低眸看看脚旁的檀郎,道:“怎样去看看那个地方合不合心意如果合心意的话就住那儿好了,不用自己做饭。”

檀郎一听,撒腿就向东边的巷子跑去,璃月笑着紧随其后。

走不多远,一座修竹环绕,沧桑陈旧却又风骨犹存的院子出现在璃月面前。

院门大开着,原木的匾额上笔力遒劲地题着三个大字“无意楼”,璃月向院中看了看,透过绿荫葱茏的庭院,隐约可见那边的确有座气势宏伟的高楼。

门口没有守卫,璃月大喇喇地走了进去。

庭院很大,布局雅致而j美,仰头,木门木窗木栏杆的青砖高楼几乎被绿油油的爬山虎整个包了起来,唯有第四层的屋檐上零星地长了一排黄色的小花。

楼的纵深很长,两侧还有翼房,乍一看去,住个百十来人不成问题。

底楼的大门开着,不见人出入,楼中却隐隐传来低语声。

檀郎已经跑到了台阶上,转过身看璃月。

璃月大略地四顾一下之后,觉得这里还不错,楼宇高大环境清幽,登上顶楼当是能俯瞰古城。

踏进一楼,抬眸便看到厅中放着九张桌椅,分三排,每一张桌椅上都有文房四宝,先前她看到的那两位书生此刻正坐在椅上埋头疾书。

眸光一转,发现东墙下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桌后坐着一名十来岁的少年,托着腮一脸无聊。

看到门口有人进来,他下意识的转头来看,看到璃月之后,先是一愣,随即道:“这位姑娘,本楼不收女子,请回吧。”

璃月笑了起来,一边向他走去一边道:“不收女子为什么你讲出个理由来。”

少年道:“本楼招收的是有识之士,是能吟诗作画行文论赋的才子,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呵,我告诉你,我无德,有才,这样行了么”璃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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