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_暮霭凝香(1-20章)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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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眼泪都噎了下来,才将这一腔淡腥浊液两三口吞了个干净,委屈的抬头看向南宫星,见他面色潮红一脸畅快万分的神态,这才心下稍觉喜悦,仔仔细细舔净了尘柄,吐出那根已有些发软的东西,软绵绵爬回他身旁,一拉被子躺了下去,道:「可算是出来了,我下巴都快掉了。」

看他凑过来想要吻她,她连忙一扭小脸,慌张道:「这会儿不行,我……我刚吃了一嘴,黏乎乎还有些腥,不许你亲。」

南宫星才不答应,一副你都不嫌脏我才更不嫌脏的架势,硬是笑闹着抱成一团,吻了下去,不过还是被她趁着偏头躲开的功夫先用手背来回擦了擦。

这下两人都有些倦了,抱在一起温存了会儿,南宫星趁这机会不着痕迹的试探了一下,发觉摸摸她的大腿,捏捏她的小脚,她都不至于有太大反应,虽有扭躲也是纯粹因为羞涩。

而就是雪股根部那最后一块禁区,只要稍稍靠近就能察觉到她显而易见的恐惧。

那的确是由心底升起的,不可控制的强烈抗拒,按他推测,应该是幼时被什么亲密之人反复叮咛以至于烙印在心中的本能反应,虽然随着成长淡化了不少,却因青楼里的惨痛经历而依旧根深蒂固。

正因如此,南宫星犹豫再三,还是吞回了已到嘴边的话,决定等她心防卸的更加彻底一些,再去询问她对当年残存的记忆。

不多时,崔冰便酣然入梦,纤秀的柔荑有些稚气的握着他的手掌,仿佛怕他趁她睡着偷偷溜走一样。

他想了一想,侧身微微抬手,小心翼翼的将被子轻轻掀开,借着昏暗的光芒,看向她圆润如玉的俏臀。

那白如堆雪的一片肌肤上,赫然长着一小片淡褐色的胎记,恰在左臀近尖之处。

他轻轻吁了口气,将被子盖好,躺回她身边,闭上了双眼。

看样子,应是确凿无疑了。

如果白家的案子也像这一桩事一样可以这么轻易地解决该有多好。南宫星微微一笑,行功入眠。

不知是否有他在旁的缘故,崔冰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鸡鸣三遍,仍只是扭了扭身子,呜呜嗯嗯的哼了两声,不仅没醒,反而往他怀里又钻深了几分。

他只好晃了晃她,将她摇醒。

匆匆收拾一番之后,崔冰趁着天色仍暗,做贼一样偷偷摸摸顺着原路返回。

南宫星自然不可能再睡,远远跟在高处护着,看她回了房中,才安心折返。

连着两夜有佳人助眠,他周身上下都舒泰了许多,心绪也更加清明。

吸了几口山间清新晨风,他飞身赶回屋中,将那张纸依旧铺在桌上,看了片刻,又将它举到窗前,晨曦透过纸背,将一笔一划都映照的清清楚楚。

「难道……这些字,竟是蒙在正本上描下来的么?」南宫星眉心紧锁,那些生硬的笔画似乎只有这一个原因才能解释的通。

可若是如此,这些话的正本在哪儿?是何人所描?穆紫裳又是何时何地写下这么一篇控诉?又是怎么到了白家?她究竟想做什么?

想要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恐怕非要先找出穆紫裳的下落不可。

最后一个见过她的白家人是白天英,这人看似是个和蔼可亲的发福长辈,实际却也是事件的直接相关者之一,说他已经加入天道,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他就这么直接跑去询问恐怕根本问不出什么。

通过白若兰的话,倒是可以斟酌斟酌。

大概是连日来的各种事端耗去了许多心神,白家人今日起的都不算早,南宫星在院内冥想了许久,才等到穿戴整齐一起走出门来的白若兰、白若萍姐妹。

一见他等在树下,白若兰就一溜小跑奔到他身前,比划着不让妹妹跟来,又拉着他走出好远,这才略带不解的说道:「小星,我……我跟我爹和哥哥说了。」

知道她也瞒不住天道的事,南宫星点了点头,道:「他怎么说?」

白若兰好似有些生气,闷声道:「爹叮嘱我一定不许让旁人知道,为此还向唐姐姐说了许多好话,看他那模样,比二伯还要怕的厉害些。我……我都怕他为了这什么天道,干脆顺水推舟直接让二伯顶罪。」

「那若云兄呢?」南宫星心中计量,白若云年轻气盛,也不曾经过天道鼎盛之时,应该不会这么窝囊。

果然白若兰眼中的光彩又亮了起来,喜滋滋道:「我哥哥才不怕那什么鬼天道,他跟我说了,二伯如果是冤枉的,就一定要还他一个清白。爹不肯再查,他就私下自己动手。他答应了不说天道的事,但穆师姐的事他可没打算瞒着,万一真要是她回来报仇,也算是多了一条线索。」

「这位穆紫裳,兰姑娘你知道多少?」南宫星左右看了看,没见唐昕跟来,白若萍也折回了屋里,心下大乐,笑眯眯的问道。

「穆师姐啊……」白若兰一边回忆,一边道,「相貌什么就不详说了,总之是个颇标致的美人,当时心仪她的师兄还当真不少,就那疯子跟穆师姐不对付,钻研武功一有点什么进展就先去穆师姐面前臭谝一顿,切磋时候还独独不让着她,简直是一对冤家。不过二伯很中意这个弟子,估计还想让她做自家的儿媳妇,平日处处都关照的很。」

果然女子自小关心多些的就是这种男女间的闲事,南宫星摸了摸下巴,问道:「别的呢?她为人如何?离了这里之后有可能去哪儿?」

「穆师姐人很不错,做事干净利落,武功在女孩中也是数一数二,思梅姐姐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很有侠气,我……我小时候就想着长大了要和她一样。我们家上下都很喜欢她,要……要不是出了那么档子事,我说不定都该叫她一声嫂子了。」白若兰蹙眉苦思,缓缓道,「我还真不知道她能去哪儿,我记得穆师姐家里过的很苦,父母兄长都早早被强人所害,根本无家可归……哦,她好像说过有个妹妹,实在没办法,只能送做了别人家的女儿,她只敢偶尔溜去偷偷和妹妹见上一面。她妹妹叫什么我倒是记不太清了,是穆紫釉还是穆紫袖来着……」

「果然是下落不明么。」南宫星沉吟道,「你大伯回来后提过当晚的事么?」

白若兰撇了撇嘴,道:「何止是提过,根本是大发了一顿脾气。大伯本来就死了心爱的小妾,为了顾全大局才追下山去给穆师姐送盘缠,顺便安抚一下人心。

结果穆师姐一两银子没要,还把大伯也骂了一顿,骂的多半不比在庄里的时候好听多少。第二天思梅姐姐还在那房子里上吊了,那之后连着十几天,大伯都阴着个脸。」

南宫星思忖片刻,又问道:「那天庄中应该还有别的弟子,怎么恰好就是穆紫裳独个赶去救人了呢?」

白若兰楞了一下,疑惑道:「这我怎么知道,穆师姐性子挺急,可能一有人求救,就匆匆杀过去了吧。我听说那疯子当时武功高的吓人,穆师姐应该也是没料到才吃了大亏。」

南宫星沉默片刻,突道:「白思梅和这位穆紫裳的关系如何?为何穆紫裳临下山前还要大骂白思梅不要脸?」

「可能是嫌思梅姐姐不争气,这种事也能忍气吞声吧。」白若兰轻叹道,「他们俩一直好的像亲姐妹一样,思梅姐姐没玩把戏整过的,怕是也只有穆师姐了。」

「你一直问穆师姐的事,难道……」白若兰扭头问道,「真的是穆师姐回来报仇么?」

她的神情颇有些伤心,「我总觉得,穆师姐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信她会叫天道来杀我们家的人,就像我不信李秀儿会找如意楼来拆我们家的台。她们两个其实都好心的有些过头,根本做不出坏事啊。」

南宫星叹了口气,淡淡道:「也许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是他们认为报仇并不是一件坏事。」

「不论是不是她们,至少现在在这座别庄中,那要命的阴阳透骨钉一定还在某人的手中。」

「那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等着那人动手,坐以待毙么?」白若兰有些着急,声音也没有压住,惹来道边几个丫头纷纷侧目。

这位兰姑娘可不是怕人看的性子,即便知道总被人看她跟在南宫星身边,传出去的话一定极为不妥,也依旧是满不在乎,只想着先用足了这位好朋友的好脑筋,解了眼前的困局再说。

「其实倒是还有两条路可走。」南宫星向着看过来的丫鬟们微微一笑,继续低声道,「第一,等冯破上山,看看这位名捕能不能揪出凶手。第二,就是大家都找个借口,和自己信任的人结伴,下山行走江湖去。」

「行、行走江湖?」白若兰双眼一亮,但还是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那人一直以来仰仗的都是对白家内部的了解熟悉,既能布置的十分周密,也能靠现在外人众多的复杂情形很好的隐藏身份。」南宫星道,「咱们已经可以断定,对方的目标就在白家这些人之中,而且一定不仅仅是白若麟而已。那如果这些人分成数批,往不同的地方离开,那人的便利之处,岂不是一个都没剩下?」

「可……可他追来呢?或者……他根本就混在我们之中呢?」

「要的就是这个。」南宫星微笑道,「除非凶手的目标恰好和凶手分到一起,否则他一定得想办法去找他的目标,江湖之上不比白家这一座别庄,再怎么提前布置也是白费,只能随机应变。那么他就一定会有破绽。」

「那万一真的分到一起了呢?」

「那岂不是说明,凶手就在他目标最信任的人之中,果真如此的话,离不离开这里,结果都是一样。这条路真正的风险,反倒是……」南宫星略一犹豫,还是道,「反倒是天道。天道在背后主使的话,江湖上必定也会很快就有凶手的接应,那咱们就只是从一片危险进到了另一片危险之中而已。但不管怎样,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形更糟。」

白若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那咱们这就去找我爹?」

「不急,」南宫星却摇了摇头,道,「起码,得先想出一个众人无从反驳的借口。毕竟白家内部已经出了问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恐怕这计划最后很难成行。」

「去找新娘子!」白若兰立刻道,「这借口总不算差吧?」

南宫星摇头道:「并不太好,单单找一个孙秀怡,不足以兴师动众,你哥哥选几个人带上就已足够。而且不管借口怎么好,还有个前提非得早些做到不可。」

「什么?」

望着远处碧翠山峦,南宫星苦笑道:「就是抓住那个疯子。」

的确,不把白若麟捉回来,白家就势必要有人被牵制在别庄之中,围捕或是指挥。

「那疯子从小去山里静坐一去两三天,对整个蔽日山的了解只怕比猴子都强,就算他还疯着,也没那么容易捉到,更别说他偷偷进来掳走了茗香,分明就已经神智正常。」

「我在想,咱们要不要也去山上帮忙捉人。」南宫星目光闪动,道,「他真要神智正常的话,比起不知道会去哪儿的疯子反倒好捉的多。」

「这倒也是个办法,」白若兰面现踌躇之色,道,「只是那疯子武功不知道到了什么境界,以咱们两个的功夫,加进去会不会拖了后腿啊?」

参与搜山的都是白若云白若松这些年轻一辈的精英和白家五老的同辈外姓弟

子,白若兰对上随便哪个也走不出三十招外,看来她也挺有自知之明,只要性子没上头,还算捏的准自己有几斤几两。

两人正在商量,突然听到通往大门的道路尽头传来一阵喧嚣,附近的人都神情古怪的走了过去。

很快就有一个弟子飞快的跑来,口中叫道:「快去叫阁主,林虎找到了!」

林虎?南宫星和白若兰对望一眼,立刻拔足赶去。

白若麟就在周遭山中,加上白天雄已经认罪,白家并没安排多少人手去找这位平平无奇的林虎,真有心揪他出来的,保不准只有一个绿云罩顶的白天英而已。

若真是白天英抓住他,只怕当即就会一剑将他砍死,那可什么也问不出来。

所以看到白天英远远从另一端赶来落在他们二人身后的时候,南宫星还略略松了口气。

可惜,他这口气还是松的太早。

林虎并没被一剑砍死,可他比起被一剑砍死也好不了多少。

七窍流血,通体青黑,尸身周遭方圆数尺都弥散着浓烈的恶臭,仿佛这尸体已在酱缸里泡了十天半月,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许多毛孔都渗着暗褐色的血点,看着极为骇人。

但他扭曲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狞笑,已经僵硬的嘴巴依旧紧紧咬着牙关,不知是否在宣示着死也不会开口的决心。

唐行简垂着那对吊丧眉,冷冷瞥了一眼,突然扭过头,对着身后八名支系弟子怒道:「说!是谁给他的?」

他在那八人面前踱了一圈,仿佛为了解开周遭诸人心头疑惑,缓缓道:「自尽用的齿间毒,寻常可没这么猛的药性,这分明就是唐家暗器上的毒药临时封丸做出来的东西,别以为混进去三分行僵散就能骗过我,是谁干的,最好早点给我个交代。」

那八人一起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白天武紧随在白天英后面赶到,闻言皱了皱眉,问道:「是谁送来的尸体?

他是服毒自尽的么?」

「是我送来的,才一死就臭的像块烂肉,老娘还做不做生意了。」

后赶来的诸人这才看到,大大咧咧坐在厅堂首座上端着茶杯一气喝干的高胖村妇,正是山下酒肆白阿四的老婆,白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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