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午后的阳光洒进复仇者大厅，让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克林特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随即又皱起眉毛。他迟疑了片刻，压低声音道：“托尼，你……”

托尼在沙发上坐直身体，直觉告诉他克林特接下来的问题有些不同寻常。

“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你知道这样……能够持续多久吗？”克林特咬了咬牙，提出了这个所有人都压在心底，但总有一天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我是说，你们能够留在这里多久？一辈子？”

那么已逝之人的一辈子，是多长呢？

托尼慢慢地舒出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呼吸，但人类的习惯提醒他进行着这个动作。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也试图询问过光之子，但那小家伙也是稀里糊涂的，我甚至不确定它是没听懂还是不知道……但我能够感觉到来自宇宙深处的吸引，也许那就是我们应去的归处。”他抬起头望着窗外，“但我猜，应该跟那个小家伙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如果它离开，你们也会……走？”克林特的声音越来越低。

托尼耸了耸肩。

“但我们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不是吗？”

出生在这个世界，是第一次。作为蓝白色的灵魂回到这里，是第二次。

大多数人都不应该死去，但死亡就是死亡，它是一个人类生命的终点，从此他的轨迹不再延续。

克林特的脸颊动了动，但什么都没说。

开学的第一天，彼得身心俱疲。这一整个假期，他都没有跟好朋友内德待在一起，也还没有对他暴露斯塔克先生和光之子的秘密。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搪塞内德，对方就掏出手机像机关枪一样连番发问。

“为什么一直不回我消息——当然了，一开始我很生气，直到我刷到了这个——彼得！这就是你假期在复仇者联盟做的事情对吗？所以你才不能联系我——斯塔克工业将霍华德·斯塔克制造成了带全息幻影的人形ai！”

彼得：“……”他看了一眼内德的手机，发现上面是有人偷拍到的霍华德，从背景来看似乎带有斯塔克工业的标牌。

反正斯塔克先生说过这也不是什么大的秘密，他干脆向内德摊牌了，然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听他在自己耳边惊叹。

在内德反复保证自己不会向外透露任何事之后，彼得还是答应了放学之后带他回家见见神奇的小黑人。

在打开公寓房门的一刹那，他就听到了梅的笑声。

“wow，还有别的吗？”

彼得眼睁睁地看着站在茶几上已经恢复正常的小黑人用手扶了扶面具，然后上面长出了两撇白色的小胡子。

他没忘了把外面的内德扯进来，然后迅速关上了房门。

“不不不——梅，刚刚差点就成功了！”结果小胡子又长出来了？

梅对他耸了耸肩：“彼得，你很扫兴啊。”

彼得：“……”

梅站起来揉了揉光之子触感绵软的头发，对内德说道：“我去给你们倒点饮料，不过我想，今天应该不太适合出去吃了。”

光之子仰起头看着梅离开，等到收回目光看向彼得的时候，又将面具上的两撇小胡子收了回去，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内德抚了抚胸口：“这样还挺可爱的——刚才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彼得目瞪口呆。

梅端着柠檬汁回到客厅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彼得这副傻乎乎的样子。

“你……梅，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是个小家伙而已，你从前可比它麻烦多了。”梅不以为意。

彼得：“？”

内德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光之子也学着内德的样子向前探出头。

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