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并没有让斐苒初决定放弃。/p
因为她,还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例如,脚步声。/p
稍稍等了一会儿,大门还是纹丝未动。/p
为了听得更加清楚,斐苒初干脆将耳朵凑近了大门,仔细分辨着院子中传来的声音。/p
果真,刚刚她所听到的脚步声并不是幻觉,因为似乎在很近的地方,比如,大门之内,斐苒初听到了轻轻的呼吸声。/p
看样子,这是还在防备着他们了。/p
“你好,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只是看这村子中,即使是本应该最危险喧闹的大街上,都毫无人烟,我们只是远远地看见了您家依稀有着炊烟升起,所以才来想要问您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您放心,我们真的没有任何恶意。”/p
斐苒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些,让自己更加具有说服力一些。/p
又是等待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p
而此时的斐苒初,心中已经有些失望了,可能对方真的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真的不方便开门吧!/p
正想着,斐苒初转过身来便要离开。/p
“吱呀——”/p
突如其来的一声木门打开的声音,让斐苒初顿时楞在当场,怎么?这样,门就这样开了?/p
不等斐苒初犹豫,眼前竟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大斧头,冲着斐苒初的脑袋径直砸了过来。虽说斐苒初有着散打的基础,但是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去面对斧头这样刚硬的武器。一时间,她也愣在了当场。/p
“杀了你们这群怪物!你们这群怪物,就知道骗人害人,一丁点儿好事都不做!”手中持着斧头的农夫跑出来,语气中全是愤懑与不平。/p
眼看着锃亮的斧刃就要落在自己的头顶,斐苒初在这样的短的时间里面,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应对的能力,吓得她只好直接闭上了眼睛。/p
而赵御钦,便是直接一闪身,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斐苒初,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斧头的柄部。一时间,那农夫已然是动弹不得。/p
似乎是见自己的所做已经失败,那农夫干脆就直接甩掉了手上的斧头,像是失魂落魄一般跌坐在地上。原本看着也像是个顶天立地模样的汉子,现在竟然跌坐在地上,悄悄地抹着眼泪。/p
农夫的双鬓已经斑白,此刻坐在地上,一副破败的样子就像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p
“老伯,您不要误会,我们真的并不是坏人,我们仅仅只是来寻亲的而已。您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p
那老人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似乎就连余生,也连带着没有了希望。/p
“不可能了,一切都完了。伤害?不伤害能怎样?伤害了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我们现在只剩下这两把老骨头,什么都不剩了。不过仅仅是两条贱命罢了,就算是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现在这幅样子,活着一点点意思都没有,还做什么?不如一死了之!”/p
那老人干脆撒放开了手中的斧头,站起身来直冲着墙边奔去。斐苒初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只看到赵御钦似乎是衣袖反动了一下,瞬间就从草木从中蹦出了两个黑衣人,而其中一个,肩膀上还扛着他们进村之前在村门口遇到的那个已经晕倒了的剽悍壮汉农夫。/p
两人一左一右,瞅准了时机,竟然是直接一边一个,将那老人用胳膊架了起来。/p
赵御钦的脸色已经开始逐渐变得阴郁起来,他一步步走上前,速度并不快。可是每一步迈出来,竟然是总能够给人一种审视着天下的感觉。/p
在他的身上,斐苒初则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受到这种,原本专属于赵御风的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p
赵御钦笔直地站着,这样的居高临下的感觉,斐苒初看在眼里,倒是觉得别扭得很。/p
这样的感觉,也许只有她的赵御风,才配得上这样的气质。/p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p
话说出口,倒是也不似斐苒初那么客气了。他赵御钦可是没有那么好的好脾气,更何况,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可是差一点就砍伤了斐苒初!/p
若是斐苒初真的出了什么差错的话……赵御钦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p
只有当那一刻真的差一点点就要来临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时候的自己,究竟有多么慌张,多么恐惧。/p
倒是斐苒初,总归还是个心细的,注意到了什么不对,赶紧把赵御钦拉到了身后去。人家老伯一看就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干嘛还这样去凶人家,真是的!/p
赵御钦被斐苒初拉着,想到刚刚差点落在斐苒初头顶的斧头,他便又是一阵生气。/p
刚刚想要发作,却是撞上了斐苒初那充满了威胁的意味的眼神,纵然心中千百般不愿意,但也只好作罢,只是在心中不住地责备着斐苒初,明明刚刚若不是他出手及时,她就怕是要直接丧命于此了。下次的时候,可是一定要让她真正长了记性才行。/p
“老伯,没事的,别害怕,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情,总归是有挽救的余地的。现在我们来了,正是来为您排忧解难的。”/p
斐苒初走上前去,尽力保持着微笑。刚刚发生的事情,若是问她自己,说不害怕那必定是假的。到现在,斐苒初的手心还在紧紧攥着,身上已经是布满了一层细密的细汗。/p
“孙儿,我们的孙儿啊……”那老伯终于看起来像是稍稍平静了一些,虽然情绪依然是激动得很,但至少没有再出现轻生的想法了。/p
斐苒初一挥手,示意两名暗卫将老伯放开。自己则是走上前去,轻轻地抚摸着那老伯的背,似是要给他更多的力量,同时也是让他能够更加相信斐苒初。/p
然而,赵御钦手下的两名暗卫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斐苒初仅仅一个普通女子一挥挥手,他们二人便是齐刷刷地走了出去。自己怎么就这么听斐苒初的话呢?/p
这事情,斐苒初自己也是想不出来什么合适的说辞。或许,当皇后当久了,也会养成一种奇怪的“职业病”吧!/p
“我的孙儿小虎,才刚刚满了三岁生日,从那日生辰过后的第二天,便是被人家绑了去啊!最近这几年,邻里乡亲们的孩子也陆陆续续地失踪,凡是满了三周岁的孩子,都会莫名其妙地失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