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经常照顾我生意,又出手阔绰,如果我知道她的意图却不出手相帮,只怕我这辈子于心难安。”/p
朝露攥紧手里的纸条,“那掌柜的为何不自己去,万一我不可信怎么办?”/p
掌柜慢慢从柜台里面挪出来,朝露发现他坐在一把可转动的椅子上,长袍以下居然是空荡荡的。/p
“行动不便,只能交托旁人了。”掌柜颇有些无奈,“既然告诉了姑娘,就不会怀疑姑娘。”/p
“我常年躲在在柜台后,靠身后的小门进出,以至多年了无人发现我只是一个废人。”/p
掌柜的往李炎那看去,更确切的说,是看李炎手中的书,“姑娘慧眼,想必也不是浅德之人。”/p
朝露一听,就知道这掌柜的心里透亮着,并非把宝珠当鱼目的人,想来那本斋林食记他也是知道的。/p
“既然掌柜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个忙我就帮了!”朝露收起纸条,将钱袋子搁在掌柜面前,“等会价钱出来了从里面拿钱就是,剩下的就交给我的那位朋友,叫他先行回去,我去一趟吕府。”/p
“多谢姑娘了!”/p
朝露的动作很快,凭借着上次与苏三娘一同去吕府的记忆一路狂奔。苏家的马车已经被她遣回,这里也没有可以雇车马的地方,她只能靠两条腿。/p
等她到吕府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只能扶着大门边的柱子。/p
她让人进去通传,出来的却是苏三娘,她见到朝露很是惊讶。/p
酒楼里她和苏奕延是直接把吕地主送回了吕府,因为他一直酒醉不醒,府中也没有个可以主事的人,她们便先留下来了。/p
“给、给吕地主。”朝露将手中皱巴巴的纸条交给苏三娘。/p
苏三娘将纸条展开,看见了上面的字,瞳孔一缩,随后默不作声的将纸条收起来,把朝露扶了进去。/p
在朝露灌了几口水之后,才恢复过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对面坐着的苏三娘,问道:“吕地主呢?快将纸条给他吧!”/p
“他酒还没醒。”苏三娘将手里的纸条再递交给身旁的苏奕延,才呐呐道:“来不及了。”/p
“什么?”她的速度并不算慢,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很好,她跑起来算是非常快的了。/p
“半个时辰前,表兄刚醒来一次,不过酒还没有醒,陆家刚好派了个人来送和离书,他见上头宛娘已经签字了,气得头发晕,当场闹到书房寻了笔签字,将和离书丢到那人脸上。”/p
半个时辰前,那就是他们才刚刚离开酒楼不久,可她是在一柱香之前才见到陆宛的。朝露想起陆宛那个尖酸刻薄的嫂子,想来是她耍了阴招,表面哄着陆宛让她放松警惕,背地里却得到了陆宛的签名派个下人来送和离书。/p
苏奕延在一旁搂着苏三娘,拍拍她的肩,“事成定局,多想无益。”/p
眼前还是想想等吕贻贤酒醒发现他干的蠢事该如何是好吧。又是一件头疼的事。/p
苏三娘回握住他的手,所以渐渐成了哭腔,“当初这桩婚事还是我一手促成,想着表兄的性子太过粗糙,宛娘是个温柔细腻的,两人又彼此有意,结果却……”/p
“婚姻不善还能怪媒人不好不成?”苏奕延看苏三娘这么伤心也跟着心疼起来,“是他们自己作!”/p
“纸上说她不是三天之后才离开吗?只要人还没走,不是还有机会吗?”/p
苏三娘道:“表兄这次喝酒是往死里喝,天祥酒楼的千日醉他就灌了三坛子,如何能在三天解酒。”/p
“陆家是官家,我们一介商旅,贻贤和离书已签,断没有相拦的理由。”/p
这件事陷入了死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