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虑了半晌,最后觉得这事儿应当不是忽然出现的,如若是有人故意在背后传闲话,她自然不会由着事情发展下去。/p
等廖銮回来,还是应该说说这件事才好。/p
虽然林醉柳说了这个事儿自己不在意,可是一想到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跟个长舌妇似的,竟然背着她嚼镇南王府的舌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的。/p
镇南王地位高,还是整个北环国唯一的异姓王爷,整个京城都鲜少有能越过了廖銮去的,如若是当面对质,林醉柳这个镇南王府的女主人自然可以治他个不敬之罪,可是人家识趣儿,竟然从来不上赶着来奚落林醉柳。/p
她只得眼不见心不烦,尽量离这群人远远地,少接触为妙。/p
这一呆就是七八天,还是怀了龙胎的皇后娘娘来邀请林醉柳到皇宫去聚聚会,她才终于开始收拾东西出门的。/p
她确实是闷了,也好久没看昭元公主了,再加上自从上次皇上请她去给皇后娘娘看脉她也一直都没去,索性就一起办了。/p
进宫最好是在上午,这是规矩,再加上她排的事情多,恐怕一个下午完成不了,于是前一天特地早早睡了。/p
自从廖銮走了之后,她一直都有些睡不好觉,没想到今儿个晚上倒是睡得香甜,连梦也没做一个,睡得好神色也好,第二天要进宫的时候看着倒是容光焕发。/p
崔荷近些日子伺候着林醉柳,见她从王爷走了以后神色萎靡,一边开心两个小夫妻关系和睦,一边又担心林醉柳的娇惯身子撑不住,因而从来都是变着法儿哄着的,没想到今儿个王妃开心起来,自己心里也跟着开怀。/p
“可见我们王妃跟公主关系是好的,进宫也好,倒是也省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污王妃的眼睛。”/p
崔荷一想到那天宴会上的事情,心里就像是憋着口气喘不上来似的。/p
她一直近身伺候着,整个京城除了镇南王夫妇本身,大概也没人比她更知道人家夫妻两个有多恩爱了,现在竟然传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她心里自然憋屈的很。/p
她都这么憋屈了,恐怕王妃应当是更加憋闷吧。/p
崔荷好歹是个隐忍性子,一边儿的以冬听见就更是生气了,手里拿着林醉柳今天要戴的步摇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p
“崔姐姐说的是,这群长舌妇实在是该撕嘴巴,见天儿的就是看不得人好,让人见了也是烦躁的。”/p
林醉柳原本已经不太在意这个事儿了,如今听着两人义愤填膺的话只笑笑不说话,好在崔荷是个靠谱的,拿着给林醉柳梳头的水木梳子打了以冬一下,笑着瞪着这个没甚规矩的小丫头开口道:“王妃等着进宫,你不来帮忙还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是要作甚?”/p
以冬虽然跟崔荷玩儿的好,又讨林醉柳的喜欢,可是却也不是个奴颜媚骨,阿谀奉承的主,更也不会恃宠而骄,因而只噘着嘴把手里还在晃悠的步摇递给了崔荷,躲在一旁不在说话了。/p
安安静静的收拾完了林醉柳,见身上似乎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了,这才起身袅袅婷婷的出了王府,朝着皇宫去了。/p
清早上起来,进宫的不只林醉柳一个,甚至还有些同祁敬珩商量事情才结束的大臣们正三三两两的往外走着。/p
这个年代跟林醉柳认知的古代还有所不同,女人家倒是也没想的那么见不得人,虽然太过惊世骇俗的女人的确会招来别人的闲话,远的不说,就说昭元公主,可不就是因为“行词孟浪,无女儿娇态,不似女儿乎”才引得大家都在嫌弃昭元公主的。/p
不过林醉柳已然嫁人。如今又是在皇宫大门处,自然也就没人说她抛头露面。/p
林醉柳长得好看,面皮白长的原先定远侯夫人管着,她参加不了外面的宴会,也没什么好名声,自然没人知道她,都在传定远侯的嫡长女多面容娇美,直到林醉柳嫁人以后众人才知道,酒香巷子深,定远侯府最好看的姑娘原来是个没什么人认识的庶出女儿。/p
林醉柳自然不会上赶着跟外男去说话,因而只是目不斜视的由着东门的守卫确认过了皇后娘娘的帖子,由崔荷扶着进宫去。/p
没想到她才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一个男声开口喊道:“柳丫头。”/p
这声音林醉柳自然也是熟悉的,正是她那个便宜父亲定远侯。/p
讲真的,因为定远侯夫人的事儿,林醉柳对她这个父亲一直有些不太满意,毕竟上次也是确确实实现场抓住姐姐定远侯夫人同人私相授受。/p
这样的事儿可大可小,定远侯自然已经是按照最小的影响那么办的,林醉柳想着这样已经是他们夫妻之间最大的情分了。/p
谁哪儿能想得到,他竟然还能放的下那些过节把人接回来。/p
不过虽然心里不满意,大庭广众之下,林醉柳还是给了她这个便宜爹的面子,她回过头,看也没看面前的人,福了福身,开口说道:“父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