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凌在窗边看着月霓凰明明很难受却强撑的模样,覆在身后的右手不禁握紧了拳头。见高帛给她打伞,终是没去过问。/p
中雨下到卯时三刻才停,高帛给月霓凰打了半夜伞,长孙凌在窗边亦站了半夜。/p
天色蒙蒙亮了,床榻上的清音高烧褪去,煞白的脸色红润稍许。/p
长孙凌坐在床边拿着热帕子给她擦手,见她呼吸都轻轻的,眸中闪过心痛与愧疚。/p
他答应过母后,要好好照顾清音,可结果,他不仅没照顾好,还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p
旭日东升,微热的光线从窗户探进来,倾洒在房间每个角落。/p
长孙凌第一次未去上朝,守在龙榻边照顾清音,而清音仍旧昏迷着,未有醒来的迹象。/p
高帛从殿外进来,端着一碗清粥,递给长孙凌,“大王,喝点粥垫垫肚子吧。”/p
长孙凌轻轻应了一声,拿过粥碗,见清音上半身都缠着纱布,突然也没什么食欲。/p
“大王放心,王长使有深厚的内功护体,不会有事的,或许明日就醒了。”/p
长孙凌将粥碗放到一边,“但愿吧。”/p
高帛看了眼殿外,道:“刚刚老奴探了探月姑娘的额头,烧得厉害,估计是内伤太重所致,大王要不....”/p
“要不什么?你想做什么?”长孙凌眸色凌厉了几分。/p
高帛躬着身子后退了几步,“大王,老奴知道现在老奴说什么您都不爱听,但老奴还是有几句话要讲。昨儿个月姑娘拿着糖葫芦从膳房出来,发现王长使不见了,曾急切的找过大王,奈何大王正商议政事,月姑娘等不及,便将她做的糖葫芦塞给了老奴,她则去找王长使。老奴看月姑娘神情慌张,不像是要害王长使的。”/p
“你说真的?”长孙凌脸色认真。/p
“老奴不敢欺瞒大王。”/p
长孙凌垂眸,想起昨日的情景来,清音浑身湿透,显然落了水井,而月霓凰正敲打她的心口,那或许不是杀她,而是救她...../p
若要杀清音,她直接把清音溺死在水井里不是更好?何必多此一举。/p
那定是有人要害清音,而月霓凰刚好知道是谁,所以逼问其清音下落,去芳菲院水井里救清音,不然她别的院落不去,偏去了芳菲院。/p
昨日他商议政事出殿,快一日没见着清音,便独身去找,清音与他说过,芳菲院有株老桃树,结的桃子最甜,他知道她贪嘴,便去瞧了瞧,谁知就看见月霓凰正用力打清音心口,他以为她要杀她..../p
想通此事,长孙凌向殿外跑去。/p
谁知,刚跑到殿门口,便定住了身子。/p
只见墨白一身浅蓝色长衫,面若皓月,气韵温润,举止细心的把月霓凰轻轻的抱起来,走向偏殿。/p
长孙凌俊脸冷了,眸底怒意四起,右手砸了一下门框,转身回了殿中。/p
她月霓凰生得美,不差男子对她好。/p
墨长寿,你生得也美,你和本王抢她做什么。/p
高帛讪笑道:“大王莫气,这月姑娘是大王您掳来的,她就是您的女人。”/p
“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生气了?”长孙凌眼神略带杀气,若此时墨白在场,恐怕已经被他的眼神杀死。/p
“老奴没看见,没看见。”/p
长孙凌低吼,“本王气得这么明显,你老眼昏花了?本王气得鼻子都冒烟了你说你没看见!”/p
高帛哄道:“是是是,老奴老眼昏花,老奴看见了,看见了。”/p
月霓凰于长孙凌来说,她就是他的所有物,他可以欺负她,让她满身是伤,他可以嘲讽她,让她心力交瘁,他亦可以宠幸她,让她高耀枝头,这些事,不管狠的,宠的,只能他来做,别人就是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