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的小雪下个不停,凛冽的风也冷飕飕的刮着,冻得人直发抖。/p
天色一亮,蒙古军便开始动工挖渠。/p
乌泱泱一片人,见头不见尾。/p
月霓凰一身血红衣裙、身披雪白狐裘站在冰河边,目光落在挖渠的将士们身上。/p
她一头墨发高高束起,冷风拂来,墨发被掀得凌乱飞舞。/p
月若澜一身雪白长袍,身披雪色大氅,长身玉立的站在月霓凰身边,语气温和道:“阿姐,冰河是不是种有梅花,我闻着有梅花的香味。”/p
月霓凰顺手折了一枝,握住枝丫,用梅花花瓣蹭他的鼻子,道:“是有,而且很多。”/p
月若澜被梅花花瓣挠得鼻痒,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这花好香。”/p
月霓凰垂眸,喃喃道:“家中....也种了许多红梅。”/p
若是忠勇侯府还在,今年侯府的红梅定也会像冰河的红梅一样,开得艳丽繁盛吧。/p
“阿姐,我们会回家的。”月若澜颤声道。/p
宇文玺会死无葬生之地,他们会报仇的。/p
但偌大的侯府,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p
父亲母亲,月家及月家的旁系,都死光了。/p
恐怕要在金陵城找几个姓月的都未必找得出来。/p
宇文玺对他们月氏一族,赶尽杀绝、残忍无度。/p
月霓凰湿了眼眶,把眼泪强逼回去,道:“好了,你快回帐篷里待着去,外面冷。/p
你要着凉了,我可不管你。”/p
“我身体没有那么差吧。”月若澜道。/p
好歹也是武侯世家出来的侯府世子,从小就是习武的,即便身子骨现在瘦了些,可是内体还在的。/p
没那么容易着凉。/p
月霓凰道:“我知道你身体特别好,特别棒,但.....回帐篷里待着去吧。”/p
“.......”/p
月若澜知道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既不能挖渠又不能献策。/p
只得回营了。/p
他在外面站着,阿姐还得照顾他。/p
他不想麻烦阿姐,更不想劳累任何人。/p
所以乖乖回了帐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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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高大,又力气刚猛,挖渠的速度很快。/p
一天下来,已经挖了两万条水渠。/p
水渠大约一米宽,一米深。/p
渠中的水流速度很快,冰水带着寒彻之气,流入沟渠,流到远方。/p
第二日,蒙古将士继续开工,整日下来,又是两万条水渠。/p
第三日,又是两万条。/p
统共六万条水渠。/p
冰河之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下水平面。/p
对面的鲁军水军开始急躁,甚至已经按耐不住。/p
纷纷嚷嚷着现在就出击和蒙古军开战。/p
可现在若是打过去,在冰河面上叫战,蒙古兵将绝不会迎战。/p
若是不迎战,他们冲入敌营,绝对会像一群软弱可欺的羔羊,似落入凶猛残忍的豺狼虎豹窝中般,被它们一口咬死,撕裂得粉碎。/p
万万不可如此冲动,白白丢了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