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霓凰见她逐渐神智不清的样子,嫌弃的退后了两步。/p
柳娇娇捂着自己的肚子,阴阴怪笑道:“我怀孕了…..哈哈哈…..我怀孕了,我能坐稳王后之位了!本宫是王后,是太后,是我儿的母后!“/p
徐衡抱住她的身子,痛心道:“娇娇,你清醒一点,别疯了!“/p
柳娇娇挣脱他的桎梏,蹒跚的下了床榻,冲到鸾镜前,双手颤抖的拿起梳子梳头,不停的梳着,“打扮,我要好好打扮,我马上就要垂帘听政了!/p
我是太后了!我儿会孝敬我,徐衡会爱我,哈哈哈哈,我拥有一切一切……月霓凰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她算什么东西,她什么都不是!“/p
月霓凰静静的看着她发疯。/p
柳娇娇坐在鸾镜前喃喃自语,又突然大哭起来,拂开了梳妆镜前的胭脂水粉、步摇凤簪,暴喝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失败!鲁国怎么可能会被灭!/p
月霓凰她都被凌燕君囚禁在大燕了怎么可能还回得来!草原蛮夷之地,那些蛮夷人怎么可能听她的!这是梦!这一定是梦!“/p
徐衡跪在月霓凰身前磕头,“王上,娇娇…她….已经疯了,您就饶她一命!我会带她和孩子去我母亲老家,此生都不踏足金陵,王上,求您!求您允准!“/p
柳娇娇在殿中乱叫乱喊着,又突然冲到徐衡身前,抱着他,哭起来,“娘的乖儿子,你一定要争口气,杀了月霓凰,杀了她!娘这辈子最恨她了!/p
她什么都要跟娘抢!她占尽了风头!杀了她!弄死她!把她碎尸万段!哈哈哈哈,碎尸万段!”/p
徐衡看着她疯癫得毫无神智,右手落在了她后脑勺,敲晕。/p
柳娇娇双眼一番,身子一软,倒在徐衡怀中。/p
月霓凰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你真的要用这个人情,换她性命?”/p
就凭她欠的这个人情,徐衡就可以向她索要任何东西。/p
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权势地位。/p
徐衡抱着柳娇娇,道:“换,孩子不能没有母亲,前臣也不能没有妻子。求王上给前臣一个妻儿双全!”/p
月霓凰垂着眼帘看了徐衡好一会儿,默默的收回了长剑,道:“给你一个时辰收拾东西,带着柳娇娇和这个孩子滚。”/p
徐衡行礼,重重地磕头:“多谢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p
月霓凰转身离开了茝兰殿。/p
徐衡把柳娇娇抱起来放在床榻上。/p
其实柳娇娇神智混乱也不是一天两天,早在一月前,月霓凰快打到金陵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胡言乱语。/p
他知道她这样下去或许会彻底疯掉,但她怀有身孕,他便不敢用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病情恶化。/p
但没关系,他会用余生来治好她的。/p
徐衡带着柳娇娇、刚出生的孩子、婉娘离开了金陵。/p
金陵城中一时间除了极少的百姓和朝臣之外,空落落的。/p
大批的蒙古军占据了金陵军营和王宫,整个鲁国成为月霓凰的天下。/p
剩下的朝臣来月霓凰身前参拜,高呼她为王上。/p
月霓凰自然对留下来的朝臣以礼相待,来参拜时都笑脸请他们平身免礼。/p
她占据了宇文玺曾用过的书房,让那些朝臣下去做好自己的事。/p
又有礼官来报,问她准备何时登基。/p
月霓凰说,选个好日子登基便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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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太阳有些炎热,照在人身上能出一层薄汗。/p
月霓凰褪去了身上的护肩和护腕,只穿一身大红色长裙,头发高高束起,利落又干练。/p
她问罗面扇宇文玺被折磨死了没有。/p
罗面扇回,还剩一口气。/p
只要主子没开口让他死,他们又怎敢要他性命。/p
月霓凰淡淡的嗯了一声,去了地牢。/p
罗面扇紧跟在身旁。/p
月霓凰走进长长的漆黑的地道,四周阴冷潮湿,空气中漫着腐烂冷霉的臭味。/p
这股味道浓郁,让月霓凰脸颊皱了皱。/p
走至关押宇文玺的监牢,刺鼻的血腥味传来,令人反胃作呕。/p
昏暗的烛光下,宇文玺依靠着墙壁坐着,双手双脚皆带着镣铐。/p
满身的伤痕,有被鞭子抽的、有被烙铁烫的、有被刀子割的,一眼望去,满身皆伤,惨不忍睹。/p
他身上的好些伤口已经化脓得很严重,伤口更是又痒又痛,若是一挠,脓血定会流得很厉害。/p
宇文玺忍着这抹痒,却忍得极为痛苦,额头和鬓间都是细汗。/p
他实在虚弱至极,半阖着眼,寐着。/p
月霓凰走近他,蹲下身子,眸光落在他脸颊上,那道她划上的疤痕丑陋至极,连她见过不少腐尸的,都觉得奇丑无比。/p
甚至还有些恶心。/p
月霓凰道:“柳娇娇在茝兰殿诞下一名男婴。”/p
宇文玺身子微颤起来,缓缓睁开了眼眸,眼底有兴奋、激动的光。/p
他声音低沉沙哑,“孩子…..”/p
月霓凰眸中含着一抹嘲讽的笑,道:“你以为那是你的亲生骨肉?那是柳娇娇与太医院院首徐衡私通怀上的孩子!那是徐衡的孩子!”/p
宇文玺呆愣了片刻。/p
眸中划过震惊、盛怒、杀气。/p
以及不可置信!/p
他发了疯一样的捶地,张牙舞爪,道:“不可能!孩子….不可能!“/p
月霓凰眸中的讽笑溢到脸上,“怎么不可能?你根本不能生育你不知道么?“/p
“你….你说什么!不!“宇文玺双眸圆瞪,几乎是月霓凰话音刚落吼出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