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他生母身份低微,又不受南海山宠幸,所以南海山连名字都不屑给他取。/p
凌之一字,还是长孙母后给他起的。/p
凌有渡过的意思,长孙母后是希望他能够渡过在燕王宫的欺辱。/p
长孙凌打开信笺,阅看信中内容:/p
质子南无名,尔外祖母头颅已送尔手中,不必言谢与大哥。/p
长孙凌握着信笺的右手颤抖起来,双瞳震颤,立即扔了信笺,猛的起身抱过江寒手中的木箱子放在桌上,拿钥匙解开铜锁,缓缓打开。/p
箱子还未全开之时,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肆意的漫出来,钻入人鼻息侵入人肺腑。/p
长孙凌浑身颤抖起来,闭紧了双眸不敢去看。/p
江寒狐疑的问道:“大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p
长孙凌双手紧握成拳,并未回答江寒,而是深吸一口气,睁开眸子,快速的打开箱子。/p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摆在长孙凌眼前。/p
许是头颅放在木箱里的时间已经有些久了,腐烂恶臭的气味四散开来,这味道与血腥气混杂在一起,能令人当场吐出来。/p
长孙凌呆呆的盯着那颗头颅。/p
头颅面部已经腐烂,烂得已经根本看不清脸,只能见着血肉模糊的五官。/p
头发霜白,凌乱不堪,褶皱的双眼紧闭着,嘴巴微张,嘴边还带着血迹。/p
一看便知死前还受过折磨。/p
如果他没记错,外祖母今年七十有六。/p
她古稀之年,还受此折磨,南稷他竟能心狠至此…../p
她是个老人啊…../p
她又还能活几年?/p
她已如此苍老,为何还要这么对她!/p
有什么冲着他来就好了…../p
那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p
唯一的!/p
就不能放她一马吗?/p
长孙凌心中疼痛不已,似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扎入他心口,还在心口处狠狠拧了几下。/p
钻心噬骨的疼痛漫延至全身各处,让长孙凌险些没站稳。/p
喉咙一甜,嘴里呕出大口鲜血来,脏了他身前的衣襟。/p
雪色的衣襟上,洇出一朵朵红梅来,刺眼夺目。/p
长孙凌伸手去擦唇上的血迹,却沾染上了整个手背。/p
江寒见他吐血,担忧的喊道:“大王….”/p
长孙凌拂拂手,摇了摇头,“本王….没事。”/p
可话音刚落,长孙凌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p
江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扶他到床榻躺下,让殿外的小太监快去唤墨中书。/p
三刻钟后,墨白一身浅蓝色长袍提着药箱进了殿中。/p
他快步至床榻,见长孙凌吐了血,脸色也很苍白,清俊的眉目拧起,面色凝重,伸手给他诊脉,可是越诊脉,神情就越严肃,越凝重。/p
他收回了手,对着江寒道:“收拾东西,备马车,去药王谷。”/p
江寒道:“大王身体伤得很严重?”/p
“气血逆行,真气盈亏,肺腑毒热,是大虚大殇的征兆。”/p
之前他在草原就失血过多,身体未加以调养,刚刚醒来就舟车劳顿去冰河找月霓凰,后又长途跋涉的带月霓凰去药王谷治伤,先是割断自己的筋脉当试验品,后又试克制千机毒的解药,身体一伤再伤,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p
现在他伤心过度,使其气血逆行、盈亏,就他这副孱弱之躯,他根本不敢下针碰他。/p
只有重莲,或许还能救回他一条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