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路怎么走，这一次，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上！”/p

祭台内窃窃私语。/p

有人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也有人面露犹豫和愤恨。/p

巫咸看向巫姑，咬了咬牙，走到了一旁。/p

御渊淡淡看着他：“你也不想觉醒？”/p

“不！”/p

巫咸摇头，他深吸一口气道：/p

“这几日我共跳了一八零八次崖，一身骨头摔断又愈合，如此循环往复。”/p

“那些疼痛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我无法质疑自身的存在！”/p

“过去是假的又如何，痛是真的，感觉是真的！那我这个人便是真的！”/p

“此世将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p

“巫咸愿意觉醒！”/p

巫咸抱拳道：/p

“我是巫咸！我是巫族人！/p

蜉蝣朝生暮死，亦争朝夕！/p

我宁愿为朝夕蜉蝣，也不要作梦境羊羔！”/p

哪怕只有一天，也要为自己而活着！/p

随着巫咸的站队，又是几名大巫站在了他的身后。/p

也有许多族人和小孩跟着站了过去。/p

巫姑和另外两个大巫还立在原地没动，在他们身后也有一拨人站着，脸上都带着犹豫和痛楚。/p

正这时，又有两人从外间走了进来。/p

看到他二人后，巫姑眸色一亮。/p

来到祭台的却是本该在黑市中呆着的巫罗和巫彭。/p

“老罗头……”巫姑看着他，话刚出口，巫罗就摇了摇头。/p

巫姑面色一白。/p

两人上前，对御渊行礼道：/p

“巫罗（巫彭）拜见吾王、坊主。”/p

巫罗行礼后看向巫姑，叹了口气道：“此世为书之事，在黑市的时候，圣女就已经告诉了我们。”/p

“黑市那边的族人也都已接受了这个事实。”/p

“巫姑……还有你们……巫族人上下一心，为何你们不肯面对事实呢？”/p

巫姑脸上露出几分惨笑，眼里满是挣扎。/p

“我做不到向你们那样……我无法承认。”/p

巫姑就像是走近了一个乱局，陷在了过往的那场梦境中。/p

对她来说，承认这个真相，就如同毁灭自身一般。/p

而她身后那些与她站在一起的巫族人，何尝不是如此？/p

纵然修为再高，出身再特殊。/p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直面真相的勇气。/p

每个人所恐惧之物都不相同。/p

执着之事也不相似。/p

纵然是大巫也有放不下去的贪嗔痴妄。/p

“既已选择，自此之后，莫要后悔。”/p

御渊淡淡道，目光落到巫姑的身上：/p

“此番本君离开后，会将灵山封锁，你们是留在此地，还是离开选择在你们自己身上。”/p

“这四州三海将会发生什么，你们也已知晓。”/p

“既不愿面对，那就是选个边僻之地过你们所想过的日子吧！”/p

巫姑咬紧牙关，看着他：“可巫族过去的那些仇恨……”/p

“前仇旧恨皆会有个了结。”/p

“道不同不相为谋。”/p

御渊说着闭上了眼，那双眼再睁开时，已完全变成了蚩尤。/p

他从王座上起身，对着巫姑他们合手三拜：/p

“这一拜，吾谢诸位往日相随。”/p

“这一拜，吾与诸位相逢无悔，过往无憾！”/p

“这一拜，愿诸位未来前路各自珍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