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颖恭敬的对他行了个礼,“爸,妈。”
王芸佳喜不自禁,忙对人道:“快别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先进去罢,我跟你爸等了一早了。”
一家子转到室内,见过礼之后,曼明便上楼更衣了,王芸佳到后头吩咐人准备午饭,赵承颖与许振山坐在客厅。
许振山放下茶杯,开口道:“我这个女儿,从小被我娇纵惯了,有些小孩子脾气,性子也倔,像她妈妈,你要多担待她。”
“是,爸。”
他朝他脖子看了看,“你的脖子……”
赵承颖脸一红,“没事,昨晚上睡落枕了。”
许振山咳了一声,有点尴尬,转了话题道:“军中已给你请了假,不必急着回去公干,趁这个机会带她出去走走。”
“是,爸。”
“你先坐着,我上楼看看曼明。”
“是。”
许振山上楼,曼明正在叫人收拾东西,开着的箱子里放着些书本衣物,她的东西,大啊分都搬到了新宅,还有一些留在这里,曼明挑了平时看得几本书还有几件穿惯了的旧衣服。
见许振山进来,她停下手边的活,“爸。”
“老爷。”张妈见他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自觉的先行退下了。
曼明低着头在箱子里翻东西,许振山走过去,“曼明。”
“恩?”曼明抬起头看他,笑着道:“有什么话就说呀,跟我还吞吞吐吐的。”
许振山咳了一声道:“这些话本该你母亲跟你说的,她去世的早,那个人你又跟她不睦,只能我来说。”
曼明听他语气慎重,便放下东西,认真看着他。
许振山道:“我打小看着你长大,你的脾气我知道,可是结了婚两个人过日子,要给彼此留些脸面。”
曼明知道他指什么,红着脸道:“可是他太欺负人,蛮横不讲理,跟土匪似的。”
“他若不是让着你,你能把他打成那样?”
“我没打他,谁让他招惹我。”
“你们已经成亲了。”
曼明红着脸低下头去,不再哼声,许振册也不再往下说,站起身道:“行了,你赶快收拾了下来吃饭。”
曼明叫住他道:“爸,妈当初跟您结婚也是这样很快成一家人了吗?”
、番外20:怕什么
许振山笑了笑,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一些好笑的事,说道:“你母亲跟你不一样,她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平时都顺着我,但性子也倔强,一但触到了她的底线,她也是不会轻易的原谅。”
可是不原谅又能如何,还不是把自己气病了,曼明有些悲哀的想。
许振山道:“以后日子长了你就懂了,婚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转身出去,曼明站在空屋子里,独自发了一会呆,略收拾了一下也跟着下楼。
新宅选在租界,是新开发的一处临江别墅,位置不错,环境也清幽,曼明头次来看房子就很喜欢,里头刚刚装潢过,家具都是簇新的,欧式的风格透着低调的华丽。
卧房在二楼,另有几间空屋子清出来,一间做书房,其余都布置成客房空置着。
戴春梅要他们两口子过日子,自己不放心,拨了一个原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丫头翠竹过去伺候,又怕他们吃不好,光厨子就请了三个,另一个西点师傅。
结婚后不久,赵承颖就回军中复职了,曼明独自在家,整日也不出门,翠竹派过来一个月,觉得七少奶奶是个极好伺候的人,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也不下楼,偶有吩咐,也是叫张妈传话。
早饭后,七少奶奶照例是要出去走一走的,翠竹吩咐小丫头们收拾了餐桌,想起来昨天张妈吩咐少奶奶嗓子不舒服要吃银耳琵琶羹,忙赶到厨房吩咐,听见小丫头们在那里窃窃私语,她故意的放轻了脚步。
“你打哪听来的?可别乱说。”
“谁乱说?那晚我亲眼瞧见的,七少爷睡在沙发上。”
“呦,那这么说,少奶奶跟七少爷还没圆房?”
“嘘,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翠竹心头一震,捂着胸口悄声发退出去,胸口仍旧扑扑直跳,隔着落地窗看见七少奶奶穿一件月白色家常旗袍在草坪上站着,迎着阳光,长长的卷发松松的綩在脑后,她抬起头,一只手挡了些光,背影有种慵懒的美。
翠竹一时看得怔住,连小丫头叫她都没听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啊?”
“翠竹姐,这是少奶奶订做的衣服,刚刚送来,放到哪里?”
“交给我罢。”她道,接了衣服上楼,卧室收拾得干净雅致,外头起居室里有股淡淡的烟草味,她看了一眼沙发,想起刚刚小丫头们议论的话,心里存着一思犹疑,推开卧室的门,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宽大的双人床铺着整洁的床单,上面还印着大红喜字,她过去拉开衣柜,见里面全是少奶奶的衣服,只有少数几套少爷的衣服,她将衣服挂好,转身要出去,正好碰见赵承颖回来,看见她,他脸上的惊讶过后随之而来是失望。
“少奶奶呢?”他问。
翠竹道:“少奶奶在后花园,我去请她回来。”
他从前面回来,怪不得没见着她。“不用了,你下去罢。”他道,赵承颖昨晚彻夜不归,今早才到家,顶着双只熬得通红的眼睛,己是累极。
翠竹不敢问,悄声退出去。
早晨空气清新,江水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水气,似是薄雾,随风徐徐荡开,这片别墅区才刚刚建成,大部分的房产空置着,曼明住进来月余,还未见过有邻居,她家门哨上有士兵穿着戎装站岗,寻常人家也不敢近前。
曼明人生地不熟,并不敢走得太远,闲时只沿江边散散步,略坐坐就回来,原本还想着回娘家,但回去两次,许振山回回劝她早点回去,曼明心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此,也断了回娘家的念头,安安分分在这边。
好在,赵承颖是个识趣的人,也有些他自己的骄傲,自从新婚那夜她跟她闹了一场之后他没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