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石头我要真想拿,早就拿到了,我只是想再等等。”/p
“都等一个月了,母鸡都孵出蛋来了,你不会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吧?”/p
“哪能呢,我怎么可能看上她?”/p
“那你这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p
“和你说了也不懂,还是闭嘴让我清静会吧。”陈石本来就因为仓促离开,来不及和郝芸告别而心烦,黑子还成天不知好歹的问东问西,更是让他不胜其烦,干脆躲到洗手间里,自顾自地发消息。/p
郝芸拿着礼物袋的手垂了下来,一起沉下来的还有她的心。/p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一切都是陈石自导自演的戏码,什么找朋友来鉴定陨石,到s市来谈业务,碰巧住在她工作的酒店。一切的邂逅,一切的偶遇,都是人为的精心安排。/p
说到底,他只是为了那块石头。/p
那究竟是什么石头,值得他们这样兴师动众的,甚至玩起了三十六计。/p
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它是价值连城的陨石也好,还是能带来幸运的神奇石也好,她对陈石已经彻底失望了,以往陈石所做的一切,不管有意无意的,在她心里都变成了有目的的刻意为之。/p
套路,满满的套路,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任他的。/p
她慢慢地走回电梯,全力虚弱无力,目光空洞无物,连陈父迎面走过来也没有注意到。/p
经过前台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对前台的服务员说,“过一会儿728房间的陈石先生会下来退房交钥匙,到时请把这个交给他。”/p
她把装有相机的礼物袋交给前台,然后黯然的走出大厅,跨出大门的时候,她听到了手机上的短消息提示音。/p
郝芸掏出手机,不出所料,短消息是陈石发来的,但她没有打开,只是默默按了删除键,同时把他的名字从通讯录里一并删掉。/p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也许是坐的地铁,也许是用双脚走回去的,周围还是那个喧闹骚动着的世界,可她却好象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就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漫无目的地行走着。/p
不知道过了多久,郝芸疲惫地回到出租屋,刚打开门,李木子就冲了过来,“你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打你电话也不接。”/p
郝芸抬头看了看,“现在很晚了吗?”/p
李木子把手表凑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快12点了,严栋担心你出什么事,已经出去找你了。”/p
郝芸拨开李木子的手,往自己房里走,“用得着大惊小怪的吗,不就是晚了一会儿回来?”/p
“不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李木子拽过郝芸的肩膀,直面她的脸,说,“下午刚听说当上主管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天——”李木子突然捂住嘴巴,瞪圆眼睛,“不会是她们说的那样,你和张董之间其实早就有了那种关系……”/p
“简直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乌鸦嘴,”郝芸气得牙根直痒痒,肾上腺素一分泌,登时精神又上来了,“要编故事也得有个提纲吧,他们还真是张嘴就来。”/p
“那你说说,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为什么还把手机关机?”看郝芸的脸好象恢复了一些血色,李木子略略放下心来。/p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没发生什么事。”郝芸不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和陈石之间,是一段没有开始就已经终结的暧昧,而且自始自终,都是她在自我想象,她连失恋的资格都没有。/p
“不会吧,”李木子用狐疑的眼神看她,突然,她感觉抓着的郝芸的手腕有些发烫,她伸出手去,摸了摸额头,“哎呀,你发烧了。”/p
“有吗?”郝芸这才发觉自己确实浑身发软,四肢无力,很象是发烧的症状。/p
“你这样子一个人在出租屋可不行,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李木子说,“我还是送你回自个家去吧。”/p
她不顾郝芸的反对,强行搂着她出了房门,又在马路上叫了一辆出租车,把郝芸推上车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