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刻，凤君撷能够清楚地看到前辈的面容。/p

有一张脸，哪怕是十年未见。/p

哪怕是和记忆中温婉美丽的模样大相径庭。/p

可只要看见，就绝对不会认错！/p

叶禅音清楚地看到，凤君撷的视线在触及到前辈的容貌时，瞳孔骤然紧缩。/p

他眼底狠狠压抑着的暴风雨，此刻几乎要倾巢而出！/p

整个房间，瞬间笼罩着一股强势又危险的压迫气息。/p

飞絮和红裳还有西风，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来。/p

饶是叶禅音，也觉得很不舒服。/p

但她却没有反应。/p

只是专注地盯着凤君撷。/p

他的这个反应，已经很明确地说明了，他和前辈的关系匪浅。/p

可是叶禅音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前辈究竟是谁。/p

和凤君撷，会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关系。/p

她动了动唇，想问。/p

但喉咙好像堵住了。/p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p

整个房间都安静得不像话。/p

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滞了。/p

好一会儿，是前辈的呓语声打破了这份寂静。/p

她眼眸眯着，意识应该已经混沌不清了。/p

她偶尔会念一句“小四”。/p

或者一句“撷儿”。/p

仿佛，这是她心心念念着的人。/p

这一瞬间，叶禅音忽然间想到了什么！/p

难道凤君撷就是那个让前辈受了十年折磨还要坚持下去的人吗？/p

十年……/p

再对比一下两人的年龄……/p

叶禅音仿佛一瞬间窥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p

不可能啊，他们都说，当初的德妃娘娘因为与人私通，已经被处死了！/p

怎么会出现在普陀寺的地下宫殿呢？/p

可若她不是德妃娘娘的话，又会是谁呢？/p

还有什么人，能够让凤君撷有如此大的情绪呢？/p

不管叶禅音在脑海中怎么琢磨，最终的真相，都指向她想的那个。/p

哪怕不可思议。/p

也是最符合的真相！/p

仿佛要印证她的猜测，如雕塑一般的凤君撷终于动了。/p

他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前辈瘦骨嶙峋的手。/p

他的表情似乎很平静。/p

但叶禅音看到了他的手有一丝丝的颤抖。/p

若是不仔细看，也察觉不出来。/p

与此同时，他目光深深又认真地望着前辈，声音很哑：“母妃。”/p

这一声，仿佛包含了无数的思念和惊喜，还有恐惧和数不清的复杂。/p

叶禅音的心都被揪紧了。/p

她猜到了。/p

可不敢相信。/p

但是，当他真正喊出来的时候，又觉得，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p

应当就是如此。/p

她很快反应过来，朝房间里的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p

三人会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退了出去。/p

轻轻带上了门。/p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三人。/p

凤君撷喊了前辈一声，她没有清醒过来。/p

大约是已经听不到他们说话了。/p

叶禅音很是心酸。/p

她手指蜷曲了一下，轻轻放在他的手臂上。/p

“四哥。”/p

凤君撷忽地轻笑一声：“我从未想过，母妃还活着。”/p

叶禅音看不懂他这个笑里藏着怎样的懊悔和遗憾。/p

她只知道，自己很心疼。/p

她抱着他的手臂，将脑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p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p

和他一起静静地望着前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