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在欺负谢小姐了吧……”/p
“你看谢小姐,都哭成那样了,郡主怎么还那么冷漠,硬是要惹得人家哭?”/p
“等下不会打起来吧……”/p
“应该不会吧……”/p
大家悄悄把目光转到谢嘉树身上,那是他的妹妹,他还不出声吗?/p
谢嘉树将目光放到盛采薇身上,隐隐有些不赞同。/p
盛采薇揉揉耳朵,声音微讽,“吼那么大声做什么?本郡主的耳朵都被你炸到了,若是说话非要这么大声,就滚远点说。”/p
“你!”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谢俞烟说话,谢俞烟气的这次眼泪是真的流了出来。/p
盛采薇怎么敢在小萧大人面前这样说自己……/p
谢俞烟不敢抬头看小萧大人的脸色,却也希望小萧大人能看清楚盛采薇粗鲁,得理不饶人的真面目。/p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既然得理,为什么要饶人。/p
“你若是真的来跟我道歉,那边离我远一些吧,我可不敢接受你谢大小姐的道歉,毕竟你这样的人……”盛采薇轻哼,“端碗吃饭放碗骂娘,回头我再原谅了你,你把碗放下来,又是要暗算我的,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做,和你斗来斗去。你有那闲心,我还没空陪你呢。”/p
谢俞烟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哭的小脸煞白。/p
谢嘉树终于看不下去了,打马过来。/p
本来的三人并行成了四人并行。/p
萧景昭淡淡扫了谢嘉树一眼,撇开了眼神。/p
“郡主,烟儿不懂事,若是哪里说错了,还请郡主网开一面,有什么脾气冲再下来就是。”/p
谢俞烟赶忙哭着说,“哥哥,你不要这么说郡主。都是烟儿的错,烟儿本就做错了,郡主心里不舒服骂我几句也是正常的,这是我应该受着的,怪不得郡主。”/p
“你毕竟是谢家的嫡出小姐,哪有在别人面前伏低做小的道理。”谢嘉树不赞同地看谢俞烟一眼,转而看向盛采薇,“郡主,还请手下留情。”/p
原本盛采薇一路上还觉得有些无聊,现如今有人自己上来唱戏,还真就瞌睡给了个枕头。/p
只是若这出戏的主角没有盛采薇,盛采薇倒也乐意看下去。/p
她抬起手,揉了揉耳朵,“别哭了,哭的我头都疼了,你若是长得好看点,我看你哭也觉得赏心悦目,看便看了,可你一副晚娘脸,我是真的倒胃口。我好容易出来一趟,你我本相安无事,你们兄妹二人跑到我面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么喜欢哭,前段日子二皇子丧母孤苦无依的时候,你怎么不跑到他面前陪着哭一哭呢?”/p
“你们谢家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倒胃口。”/p
盛采薇提起缰绳,不屑地看了泪流满面的谢俞烟一眼,打着马往前去了。/p
萧景昭同谢嘉树拱了拱手,道,“小谢大人,清官难断家务事,若是你不能断,我不介意帮你断。我不是聋子,也没觉得郡主哪里有话说的不妥,并不是谁眼泪多谁就有道理,况且女子之间争吵,你我作为君子,不应插嘴才是,小谢大人,你未免太闲了些。”/p
说完,萧景昭也走了,临走之前看都没有看旁边的谢俞烟一眼。/p
至于谢俞烟的眼泪是表演给谁看的,萧景昭觉得应当是跟自己没关系的。/p
谢俞烟耳边始终回响着盛采薇那句晚娘脸,将手扣在缰绳上,缰绳把手摩擦出血也好似没有察觉一般。/p
不会的,天无绝人之路,肯定有办法的!/p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p
围猎这么漫长,她不信盛采薇当真次次都能躲过去。/p
拜谢俞烟所赐,盛采薇一路都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躲着那群人远远地,就差在身上挂一块牌子,写着,“谢家人请勿靠近了。”/p
盛敏学拎着缰绳走到盛采薇面前,叹气,“其实谢嘉树也挺可怜的。”/p
盛采薇抬起眼睛看他一眼。/p
“他就是脾气太好,被教育的太好了,事事都以家人为先,以大局为重,被谢家那个疯婆子束缚住了手脚,偏偏又识人不清,看不明白那疯婆子的狼子野心。即便是我,也是能看明白的,那不就是冲那身边的小萧大人来的吗?”/p
“我自然知道她是冲着小萧大人来的,她一近身我就觉得恶心,她一开口我更是想吐。你说咱们家中子嗣稀少,无人家斗,难不成那些家中子女多的,都是这副阴阳怪气泣涕涟涟的样子?”盛采薇皱着眉头,感慨,“幸好我投胎的时候没有偷懒,跑得快了些,若是投胎的时候偷懒,现在说不定沦落到那种命运的人就是我了。”/p
“很多人即便是落到那种命运,也不会变成她那个样子,有些人的性格生来就是那样的,后天环境只是加剧了他们性格上的缺陷。”萧景昭淡声道,“我以前虽然不是同你们一起长大的,但是我那时候就见过谢大小姐。”/p
“你见过她?”盛采薇来了兴趣。/p
萧景昭从那场大火被人救出来之后便一直生活在皇宫里,皇帝将他藏得很好,他那些年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下人,皇帝和先生之外,没有见过其他活的人。/p
这也导致皇帝用了短短不到十年,就将他培养成了自己用的最趁手的一把刀。/p
萧景昭回忆道,“那时候大家年纪都不大,我也没有同你们一起长大,且一直住在宫中,甚少出来,我的居所便是清苑,她应该是迷路了,误入了清苑。”/p
这个开头听起来还挺浪漫的。/p
“那时候清苑附近有两只狸奴,一只通身雪白,我叫他银雪,一只通身玄黑,我叫他踏墨。她逗弄银雪,银雪认生,倨傲,性烈,她不慎被抓伤,便叫她身边的下人摔死银雪,若不是那时候在我身边伺候的公公突然出现,银雪恐怕已经没了。”/p
“我很喜欢那两只狸奴,故而从那时候便对她的品行有了认识。”/p
“狸奴虽为贱物,却也是一条生命,她年纪那么小就能做出来伤害狸奴的事情,想来对旁人也不会太留情面。”/p
盛敏学啧啧一声,“她那么小,就有胆子做出来这种事情?”/p
盛采薇没想到中间曲折,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穿插。/p
难怪这些年谢俞烟百般示好,萧景昭就是油盐不进,原来从那时候开始,萧景昭对她就已经有了坏印象。/p
‘可怜’谢俞烟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却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被判出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