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地震,虽然连大人警告过,我们也及时作出了防护,但是时间还是太过于仓促了,百姓们很多财务都在此次地震中毁于一旦,岐山请求拨银重振。”/p
“陛下……”/p
“陛下……”/p
“好了!”眼见着李康尚的脸色越来越黑,此起彼伏的话语更像是催命符一般,幽魂似的钻进他的脑海。/p
烦躁,无力。/p
他的全身陷入了一处沼泽,他想要挣脱,却不知道先是动动脚比较好,还是先动动手。/p
又或者,这时候谁能来拉他一把。/p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猜忌朝中朝臣,并非全然相信,只是有心无力罢了。/p
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至,打的人措手不及,让人没有反应的余地。/p
弋江,岐山,李康尚捏了捏太阳穴,不知道自己应该先解决那一件事。/p
底下进言的大臣们被李康尚一吼,顿时不敢说话,面面相觑之后,垂下眼去。/p
皇帝烦躁,他们何尝不烦躁。/p
眼见江南十三州联合形成割据势力,朝廷却拿他们没有办法。/p
兵部的疏于练兵,惫怠,都在十三州的来势汹汹面前显得捉襟见肘。/p
“萧景昭呢?”皇帝问。/p
“大人还在养伤。”李多海低声道。/p
距离萧景昭受伤,不过一月余,皇帝也是急病乱投医,忘了他身上还带伤的事实。/p
说来不免疲惫,皇帝长叹一声,“你们说的寡人都记下了,随后会处理,还有别的事情就赶紧奏,没有别的事情,今日就到这里,都退下吧。”/p
皇帝的逐客令已经下的这么明显了,大臣们哪里还敢再给自己找不痛快,那岂不是脑袋不想要了。/p
行了大礼,大臣们鱼贯而出地退下。/p
只是退下的时候,免不了交谈两句。/p
“感觉这次的问题难解决啊。”有人道。/p
大家相视,皆怅然地一叹。/p
王也,包括他的政权,一直都是近些年来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p
前朝虽为北方政权,却昙花一现,很快就被李朝所攻占,因而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再往前,确实南方政权,定都建邺,绵延千秋,根基要比前朝,比李朝都要来的稳固昌盛一些。/p
那时候是南方人安于享乐,崇尚奢靡风华之风,浸染世俗脂粉之气,且北方人多身材高大健硕,在战场上更骁勇善战。此后南北交战,北方由太祖带兵长驱南下,势如破竹,打破南方政权,在北方盛京建立政权,建立李家王朝。/p
但是没想到,百年之后的今天,这样的身份会颠倒。/p
安于享乐,纸醉金迷的成了北方人。/p
看似矮小的南方人,却凭借聪慧,一次次试探,一次次交战,甚至都敢派杀手直接潜入盛京,行刺权臣,行刺郡主。/p
这是挑衅,皇帝也深知这是挑衅,但是他没有办法。/p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无论南北,这都是亘古之道。/p
皇帝的低气压导致宫中人们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王也的政权就像是一把刀,时时刻刻地悬在朝廷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