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很骄傲地道:“师父断不会有我这样的脑子!神君,你看如何?”
白忱将他连人带被都搂紧,在他耳边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便是被你压榨一次又有何不可!”
闹够了,苏醒才想起来正事,就把看王爷莫名眼熟这件事告诉了白忱。
白忱听了,嘴角的笑容不动声色地一滞:“哦?”
苏醒皱起眉:“总觉得是在哪见过,但实际上又从未见过。而刚到人间便有的感觉,在见到他时则变得分外强烈。”
“你怎么看?”
苏醒想了想:“难道是前世的恋人?”
白忱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都说转世之前要喝一碗孟婆汤来遗忘上一世的一切,但总有两样东西,就算是喝上十碗孟婆汤也难以遗忘。”
“哪两样?”
“情爱,和仇恨。”
白忱笑着看他。
苏醒思索半天,肯定地道:“那一定是前世的仇家了!”
初见面就逼着自己同他洞房,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还总是拉着一张脸,好像自己欠他几万银钱一样,可见……
白忱细细地观察着他。
苏醒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追悔莫及:“我当日究竟为何要说‘听她们的意思那王爷想必是人傻钱多,风流倜傥,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句,真是报应!”
这几日苏醒都没有睡好,这回白忱在身边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躺下不一会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白忱在一旁撑着头躺着,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看了一会,他坐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轻呵一口气,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床上。
沉浸在梦里的苏醒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似乎正要睁眼,却又陷入了更深的梦境中。
而此刻的白忱,正坐在客栈的屋顶上。
远处的天光已经开始褪去黑暗,午夜刚过,凌晨即将到来。
他抬起手,在掌心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一朵桃花无声浮起。
在花心处,无数根红丝线缓缓生长,在半空中飘舞着。
白忱的视线在这些丝线之间轻轻掠过,准确地挑出其中一根捏在手里。
然后,一个用力便将它扯断了。
他将其中的半截系在另一份线上。
而另外的半截——他顿了许久,将它连根拔起。
指尖窜起一抹跳动火焰,转眼就将那半截红线烧成了齑粉。
这一睡苏醒就睡到了晌午。
他揉了揉眼睛,方才的梦做得他有些头痛。
像几天前那个梦一样,还是有人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时而嘈杂时而安静,有的是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有的是一边听一边忘,无论如何也记不住。
等醒来之后能记住的就一句了。
不要再靠近神了——
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会反复梦到?
他思来想去半天也没想出来个为什么,反而觉得更加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