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幅表情,陈思危知道,他是真不明白。/p
“叔,俺不是笑话三刀学历低胆子小,可是您说他平日里那个胆子,那点文化,这些年他干的那点坏事,哪一桩哪一件,不都是别人领着他做的?这些个坏事,要让三刀自己去做,他敢干吗?他会干吗?”/p
未明着说,陈思危旁敲侧击,说这么几句话。/p
闻听此言,高德虎恍然大悟,“大侄子,你的意思是说……赵二宝指使的他?”/p
“叔,俺可没有这么说。”一听高德虎的话,陈思危连忙摆摆手,“俺这是猜测,俺手里没有证据。”/p
“警察一直找不到他,那这件事的真相,以及撺作三刀、指使三刀的人,可就永远都不会浮出水面了。”/p
“叔啊,若是三刀潜逃一辈子,那这黑锅他就得背一辈子,俺言尽于此了,您别作践自己了,来,快进来喝口水歇歇。”/p
说着话,陈思危将他搀扶进了自己家,回头给白悠素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大门关上了。/p
大门刚刚关上没一会,听着了声音,撂下了碗筷,闻声要来看热闹的七邻八舍,可是不约而同的赶来了。/p
听着那声是这里,可是来到这里,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p
一众看热闹的村民扑了空,互相寒暄了几句,扫兴的各回各家了。/p
而陈思危一家人,把高德虎好一阵安抚,这才算是稳定住了他的情绪。/p
确信他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之后,陈思危才肯放他离开。/p
高三刀一走,陈强国顿时忍不住一声长叹。/p
“儿呀儿!你说你要有那么一天,俺和你妈,会不会也和你德虎叔一样呢?”/p
知道陈强国这是又悲天悯人到自己身上了,陈思危赶忙无奈一笑。/p
“老爹呀,你就放心吧,俺不会有那一天的,就算俺再有那一天,相信俺,俺肯定也是被冤枉的!”/p
闻听此言,陈强国赶忙笑了笑,“俺信你,就是看德虎这幅样子,心里不落忍。”/p
“是呀,不落忍。”/p
一旁的杜海兰也是叹了口气,“思危呀,咱家现在有钱了,那一间大棚的菜咱也不当回事,要不……你就给三刀撤了案吧?你德虎叔年纪比俺俩都大,万一他有个好歹……”/p
还不等杜海兰把话说完,陈思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爹啊妈啊,要想撤案,咱们说了可不算,是警察说了算。”/p
“那咱们去跟镇上一趟,跟警察求求情?”杜海兰略微沉默后,试探性的道。/p
“对对对,这个法子好,俺们再带点礼物,无非就是多给点钱嘛。”一旁的陈强国一个劲的点头。/p
陈思危脸都黑了。/p
“爹呀,现在这事闹的全国皆知,都等着处理结果呢,您还想多给钱?您这是想咱家也搭进一口子去呀!”/p
“那……那总归得有办法嘛!”陈强国不占理,声音小了许多,“要不,咱们偷偷的给钱?”/p
“爹呀,您太能耐了!”/p
陈思危掰着手指,语气无奈,“今个,俺给您普普法。”/p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想让警方撤案,要么犯罪嫌疑人死亡,要么等这事过了追诉时效期限,要么没有犯罪事实,再要么,就是情节不严重,危害不大,可以不认为是犯罪。”/p
“您自己说说,这几条里,三刀他占哪一条啊?”/p
“俺那法子好,偷偷塞钱嘛。”陈强国小声嘀咕。/p
“唉!行贿不成,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还要处罚金。”/p
“咱要行贿成了,给三刀撤了案,那就是五年起步十年以下!”陈思危长叹一声,反问陈强国,/p
“爹呀,您还想让我蹲几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