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手机就震动起来，温蕴有点冷，戴瑟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温蕴哆嗦着看了眼手机，脚步突然一缓。/p

“怎么不接？”戴瑟一手护着她问。/p

温蕴放下手机，跟戴瑟先出去钻进一辆出租车，手机已经安静了，温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p

戴瑟跟着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把温蕴一只冰凉的手揣进自己口袋，伸手揽过她。/p

温蕴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她把头紧紧埋在戴瑟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手机还在震动，戴瑟低声说：“接吧。”/p

温蕴深吸了口气，还是拿出手机接听。/p

“小蕴，手术失败了……”/p

对面的女人一阵抽泣，温蕴只觉得烦躁。/p

“我不是说了别给我……”/p

“医生说，最多也就两周了，不过手术即使成功，也只能多活一两年，他现在还在昏迷……”/p

女人又哭起来。/p

温蕴皱起眉，“你跟我说这些干吗，你的情绪我分享不着。”/p

“我现在很害怕，找不到人说话……”/p

“跟我有什么关系，”温蕴冷漠地说，“你抛弃所有选择他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或早或晚罢了。”/p

温蕴真的一点——哪怕一点都不同情这两个人，她母亲在疗养院住了半辈子，不见得比这个好。她只是对他们的出现感到烦躁，碍眼。/p

“你……真的不来吗？”/p

“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吗？”温蕴反问。/p

“可……他快死了。”/p

“每个人都会死，他以这种方式离开才是对的，当初我爷爷走时他怎么不想着回来，现在自己觉得这样走孤独，以为我会买账吗？最开始我只是厌恶他，别再让我瞧不起他。”/p

温蕴说完挂了电话，深深的吸了口气吐出去，感觉心口不住翻涌。/p

戴瑟揽在她肩上的手更紧了些，一言不发的安抚着。/p

他这样，倒让温蕴崩溃了，忍不住开口，“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他回来了，他把我母亲害成那样的，爷爷死前他也没有回来，他不配……他不配有人给他送终。”/p

温蕴伏在戴瑟怀里哭起来，戴瑟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温蕴。/p

车子先到了御兰小区，由于方颖回老家了，温素素请了自己一个表姐来家里陪她。温蕴突然犹豫了，回头看了看戴瑟。/p

戴瑟便对司机说开过去，等回到了自家小区，戴瑟带着温蕴下车，先回自己家。/p

手机已经关了，戴瑟让温蕴先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p

温蕴心里很乱，可是听了他的话似乎就安定一些，躺在他怀里睡着了。/p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戴瑟正拉开窗帘，阳光洒满了房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