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易桢最深的印象,莫过于初见的时候,她一声茜素红的喜服,盈盈下拜,娇声唤了他一声“郎君”。
&&&&红衣似火,翠羽明珰,眉眼如画。
&&&&可是现在,她一身素白的寝衣,什么首饰都没有,只带着几分愁容,遥遥伸手,想去触碰月色。
&&&&举止如烟霞外人,不与尘俗为偶。
&&&&杜常清几乎忘了言语,向她走了几步,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言语能力:“桢桢,你在干什么?”
&&&&易桢听见声音,很有些迷茫地转头来看他,说道:“我热。”
&&&&她的情绪变化很大。
&&&&若说方才一身血衣,在他面前哭泣的时候,还属于情绪波动的正常范围。
&&&&现在这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则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了。
&&&&但是杜常清想着,她上一次受伤(新婚夜里遇刺的那次)之后,也是一副黏人的样子,应该也算……正常?
&&&&他与易桢交往不多,通过样本很少的数据总结经验,就会出现这种错漏。
&&&&两次生病他都碰上了,但两次恰好又都遇上了月圆之夜,碰见了易桢被南岭秘蛊(注1)控制的时候,他自然会认为,她生病就是这副黏人的样子。
&&&&杜常清不太懂医术,他身体很好,几乎没生过病。回想起大夫说的“浮数而虚、肝郁气滞”,虽然不太明白具体意思,但是显然不能让病人这么衣着单薄地靠在窗口上。
&&&&“窗口风大,待会儿凉着了。”杜常清又不敢贸然去抱她、碰她,束手无策地站在床前,想用言语劝她回来。
&&&&易桢现在这个状态,显然不是言语能够劝回来的。
&&&&她十分任性地仰着头,笑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他,有些娇气地说:“可是我热嘛。”
&&&&太好看了。漂亮姐姐。
&&&&杜常清已经感觉到十足的快乐了。
&&&&不仅能看见心上人,还能同心上人说话,心上人甚至还对他撒娇。
&&&&这只小奶狗又快乐又害羞。
&&&&他耳后都红成了一片。
&&&&易桢完全转过来对着他的时候,他才发现“只穿着单薄寝衣”其实是件很逾矩的事情。
&&&&寝衣之所以是寝衣,不能等同于白色外衣。纤腰大胸,完全没有任何束缚,就这么直接地落在了他的视线内。
&&&&杜常清:“……”
&&&&他支支吾吾地劝她:“桢桢,你、你……”
&&&&又不知道要劝她什么,反正得说点话,证明自己的注意力还完全在同她的对话上。
&&&&易桢好像发现了另一样,更能压抑自己体内焚烧的“炎热”的东西。
&&&&说炎热有些不确切,更像是……渴求什么东西,又没法得到的难受。
&&&&易桢膝行了几步,直接大胆地去扯他的衣袖,把他